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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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第2页）

&esp;&esp;我回头向一位一直跟着我们的小乞丐招了招手。

&esp;&esp;小乞丐见了，快速地跑了过来。

&esp;&esp;我问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渡口一位又聋又哑收破烂的奶奶住在哪里？”

&esp;&esp;小乞丐脸黑乎乎的，流着脓鼻涕，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收破烂的老聋奶，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esp;&esp;我顿时大喜：“你带我们去找她。”

&esp;&esp;小乞丐回道：“好！”

&esp;&esp;他转身就往前面走。

&esp;&esp;陆岑音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认识路？”

&esp;&esp;我回道：“因为他跟我小时候一样。”

&esp;&esp;陆岑音：“……”

&esp;&esp;小时候干拖裤党之时，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训练出了三样特别技能，一是演戏扮可怜，二是观察谁兜里有没有钱，三是对附近人、事，消息极为灵通。

&esp;&esp;有一件事，印象非常深刻。

&esp;&esp;我们曾发现一位女人给老公戴了绿帽子，将事情告诉了丛哥。丛哥这个王八蛋，让我们在女人下班的路上去拉住她，威胁她给我们钱，不给钱就将事情告诉她老公。

&esp;&esp;那女人当时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给了我们三百块，封我们的嘴。

&esp;&esp;九一年的时候，三百块可是一笔巨款。

&esp;&esp;丛哥那天非常高兴，给我们晚饭一人加了一块鸡腿。

&esp;&esp;如果聋妈真的一直在渡口收破烂，尽管渡口有几万人，但这些小乞丐一定会知道。

&esp;&esp;跟着小乞丐转了五六条巷子，来到一条弄堂口。

&esp;&esp;陆岑音神情非常兴奋，对我说道：“就是这里了，聋妈竟然一直没换地方！”

&esp;&esp;到了一间无比破败的木板房门口，小乞丐指着门说：“她就住这里。”

&esp;&esp;木板房外面上了老式的锁，外面也没见到木板车，估计是去哪里收破烂了。

&esp;&esp;我给了小乞丐一百块钱，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谢谢，我们在这儿等一下她。”

&esp;&esp;小乞丐拿了钱之后，转身离开。

&esp;&esp;但他走了十几米远，又回过头来，睁着大眼睛，吸了吸脓鼻涕，问道：“老板，你们是不是急着卖破烂？如果很急，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她可能在那里，不用在这儿干等。”

&esp;&esp;我笑道：“行！”

&esp;&esp;小乞丐又带我们离开。

&esp;&esp;半个小时之后，竟然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坊的大门口。

&esp;&esp;门口赫然一辆木板车，车上面还堆了不少破烂。

&esp;&esp;小乞丐指着地下赌坊说道：“聋奶经常在里面捡矿泉水瓶、烟盒以及废弃扑克，有时会帮里面的人跑腿买饭。”

&esp;&esp;讲完之后，他跑去玩了。

&esp;&esp;我和陆岑音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激动。

&esp;&esp;在离赌坊十米远的距离，我见到有十来位脚穿胶鞋、打着赤膊的汉子，他们蹲在地上，吃着盒饭、聊着天，每人身边还放着一把木算盘。

&esp;&esp;我听力很好，听到他们还是北方口音。

&esp;&esp;心中不禁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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