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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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没有。”我说着，将手指沾上更多的锅灰，下狠心将他的两道眉毛又涂浓了些。

&esp;&esp;李郎中对他这易容之举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还好心借给了我们两顶草笠。戴在头上的时候，不但能遮蔽些面容，还能与那些进城赶集的乡人混在一起。

&esp;&esp;小县城的好处，便是所有铺子都在一条街上。

&esp;&esp;没走多久，我就看到了成衣铺。

&esp;&esp;我那两根银钗虽然小，但成色不错，店主人掂了掂，便让我们去挑东西。

&esp;&esp;出门在外，女装到底不便，我给自己找了两身男装，在身上比了比，还算合身。

&esp;&esp;太上皇却不一样。

&esp;&esp;怨不得李郎中的儿子们衣裳不合适，他这身量，连成衣铺里也少有合适的。店主人翻了许久，才翻出一套来。

&esp;&esp;“也不知到底合适不合适。”他指指一角的布帘，“郎君还是到那边试一试才好。”

&esp;&esp;我谢了他，让太上皇去换衣服。

&esp;&esp;可他进去之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出来。

&esp;&esp;我有些不耐烦，凑到布帘外，问道：“出了何事？”

&esp;&esp;他又在里面窸窸窣窣忙碌片刻，终于答话，声音有些无奈：“我的伤手动不了，穿不上去。”

&esp;&esp;我愣了愣。

&esp;&esp;长疤（上）

&esp;&esp;正要问话，外头店主人往这边道：“郎君，换好了么？这边还有客人要试衣。”

&esp;&esp;我只得让店主人稍等，而后，对里面道：“我进去帮你？”

&esp;&esp;少顷，他在里面“嗯”一声。

&esp;&esp;我撩开帘子走进去，目光定了定。

&esp;&esp;他垂着那只伤手，已经穿好了里衣，外衣则披在肩上，正费力地拉到另一边来。无论衣袴，所谓的穿好，皆不过勉强。穿得歪歪扭扭，系带随意绑着。一看就知道，那是一边手伤了的缘故。

&esp;&esp;“李郎中说这手三日之内万不能动。”他随即解释道，“不然伤口裂开，恢复更慢。”

&esp;&esp;他能够如此自觉，倒是好事。

&esp;&esp;我“嗯”一声，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那敞开的胸口收回。

&esp;&esp;虽然我知道他现在的身形比从前长开了许多，可远观是一回事，近看又是一回事。

&esp;&esp;胸膛似乎也厚了，鼓起的肌肉在衣领下若隐若现，教人忍不住遐想。

&esp;&esp;——你说，他那衣服底下是什么样子？

&esp;&esp;明玉嗑着瓜子两眼放光跟我说的话，似浮在耳边。

&esp;&esp;我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去，道：“你背过身去。”

&esp;&esp;“为何？”他问。

&esp;&esp;“自是帮你整理整理。”我说，“你看你把里衣穿成了什么样子。”

&esp;&esp;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反对，依言背过身去。

&esp;&esp;我先将他那穿了一半的外衣脱了，放到一边，然后，从很后面扯开他里衣的衣带。

&esp;&esp;这衣裳穿得着实马虎，衣襟边上两根系带，一里一外，他只系了外面的。他的背很宽，我张开手伸到前面去的时候，就像要搂着他一样。

&esp;&esp;呼吸微微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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