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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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esp;&esp;我不理会他，待得走到了冰面平整的地方，才开始滑起来。

&esp;&esp;齐王仍隔着两步远，竟是跟着我倒着滑。

&esp;&esp;我快他快，我慢他慢。与我的小心翼翼相比，他收放自如，轻松得仿佛一尾池塘里的鱼。

&esp;&esp;他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将眼睛看着我的脚下，仿佛一位检查学生课业的严师。

&esp;&esp;大约是他的目光严肃，我也不由地收起杂念，也将眼睛看着脚下。

&esp;&esp;不过跟上次一样，我虽然会滑行，但仍旧不会转弯和停止。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处露出冰面的枯芦苇丛。眼见要撞上，齐王不紧不慢地伸手，拉着我的手臂，转了个弯。

&esp;&esp;“殿下怎不像上次那样要我又是单脚，又是换脚的？”我忍不住问道。

&esp;&esp;“自是为了成全你。”齐王道，“你喜欢上冰之后先胡乱滑一番过瘾，不是么？”

&esp;&esp;我：“……”

&esp;&esp;“这可不是胡乱滑。”我反驳道，“我的几位好友都是如此，只不过她们练得比我勤，不出三年，也能在冰上转圈了。”

&esp;&esp;齐王看我一眼：“如此说来，你也打算练三年再赴那冰戏会么？”

&esp;&esp;我无言以对。

&esp;&esp;齐王不多言，带着我到了更远更开阔的冰面上，问我：“可知道该如何停下？”

&esp;&esp;我说：“知道。”说罢，又补充道，“可我每每停下便要摔倒。”

&esp;&esp;“故而你要先学如何摔倒。”他说，“你先停下试试。”

&esp;&esp;我看着他，很有些犹豫。

&esp;&esp;大约是发现了我的迟疑，齐王道：“孤扶着你。”

&esp;&esp;那语气笃定，我又踌躇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试着将脚尖相对。

&esp;&esp;好不容易刹住，我的身体却与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摇晃不稳，往前方倒去。

&esp;&esp;幸好有齐王扶着，我没有真的跌倒。

&esp;&esp;“你要收住之时，该把两腿打开些，再以双脚相向。”齐王说着，放开我，自顾地滑一段，绕个圈，最后在我面前停住。

&esp;&esp;冰刀优雅地打横，在冰面上刮起些微的冰屑，落在皂靴之上，点点莹白。

&esp;&esp;“看明白了么？”他问。

&esp;&esp;我“嗯”一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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