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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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穆老将军和穆夫人随宴溪去往将军府。他们在面馆坐了这么久，还没有与阿婆说上话，眼下阿婆这样难过，怕也没法说话了。好在也打算住几日，有什么话留到后面再说不迟。

&esp;&esp;穆夫人心中敬佩阿婆，看向阿婆的眼神有几分心疼。拍了拍春归的头才出了门。

&esp;&esp;宴溪不放心春归，不断回头看向面馆，被穆老将军抓个正着：“休要再看了，你的婚事真是坎坷，从前觉得是她高攀了你，这回好，你高攀不起她了。”穆老将军是在说笑，然而宴溪此时不禁逗，听父亲这样说一颗心沉了下去，转身就要回面馆，被穆夫人拉住了：“多大人了？听不出你爹在逗你？”说完把穆宴溪向后拖：“你别回去烦阿婆，阿婆今晚铁定有许多话要对春归说，你这会儿回去算怎么回事？赶紧回府，你父亲列了聘礼，你今儿不看，明日他后悔了，一切都晚了。”

&esp;&esp;宴溪听母亲这样说才微微放下心来。

&esp;&esp;穆夫人心中也苦，今儿见到这情形，她心知宴溪以后应是不会回京城了。阿婆盼了一个人一生，难道也让春归盼着吗？穆夫人不是那样狠心的人，自己的儿子养到这样大，也该随他去了。

&esp;&esp;他们沉默着走了，春归和青烟把阿婆带回卧房，替阿婆净面。阿婆的心里本就有个窟窿，这窟窿几十年未被碰触，已蒙了尘，远看与别处无异。今日这一遭过了，这个窟窿轰然再现，如何藏都藏不住了。

&esp;&esp;那年穆宴溪丢下春归走的那一晚，阿婆一夜间白了头，是心疼春归，也是恨自己。她从未想过春归会走自己那条老路想来人的命格真是逃不掉也躲不开。

&esp;&esp;阿婆一闭眼就是梁放，几十年过去了，阿婆记忆中的他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笔挺着腰板，对人不苟言笑，却没与自己红过脸。

&esp;&esp;“阿婆你与我说句话罢？”春归坐在阿婆床前流泪：“是我不好，走了那么久。阿婆你说句话。”

&esp;&esp;阿婆口中幽幽叹了一口长气：“春归，阿婆等了一个人一辈子。而今等到了。阿婆累了，想睡了”阿婆说过话沉沉睡去，春归坐在那一步不敢离开。阿婆睡了两日，春归守了两日。薛郎中每隔两个时辰就来为阿婆把脉，确认阿婆没事才出去

&esp;&esp;阿婆在梦里又重新见了一回梁放，梦里的梁放对阿婆说：“随我走罢！有你就有家了。”阿婆二话没说起身打了包袱，笑着看他：“走吧！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esp;&esp;是后悔他在之时，自己没有说出那些山盟海誓的话。这令那些时光想起来，没有那么滚烫

&esp;&esp;阿婆睡这两日，文华帝天不亮便来，深夜才走。他做了一辈子皇帝，从未像此刻这般胆战心惊。若是阿婆因着他的到来有个三长两短，他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好在，庆幸，终篇四

&esp;&esp;春归睡的正迷糊着，听到窗外一阵轻微响动。睁开眼向窗外望去，一个身影立在窗前，发冠高束，不是宴溪是谁？

&esp;&esp;而后一只手捅破了窗纸，去拨那窗栓，春归眼睁睁看着他如登徒浪子一般翻了进来宴溪看到春归坐在床边，一双眼睁的老大，在月色中诉说着不解。羞赧的笑笑，走到她身边轻声对她说道：“跟我走罢！带你去一个地方。”

&esp;&esp;“私奔吗？”春归笑着问他。

&esp;&esp;“私奔，奔十二个时辰。”

&esp;&esp;“那我要跟阿婆说一声。”春归说罢跑出去到外婆的屋内，外内正在绣春归的红盖头，听到春归说要与宴溪私奔十二个时辰，连忙摆手：“快去！”

&esp;&esp;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中，外婆心中升起一阵暖意。想来老天爷也顾念情谊，自己没有得到的，竟悉数赠予了春归。

&esp;&esp;宴溪带着春归出了城，用帕子蒙上了春归的眼：“怕不怕？”

&esp;&esp;“怕。”春归假意害怕，向宴溪怀中靠了靠。

&esp;&esp;她瑟缩的样子逗笑了宴溪，揽着她细腰的手臂紧了一紧：“坐好。”

&esp;&esp;一阵疾风掠过春归的耳旁，树叶沙沙作响，身子微微向后仰，应是在上山。身后的人怀抱温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儿，令她无比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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