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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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1页）

&esp;&esp;“你的人生那么精彩，那么有趣，不缺我一个。”

&esp;&esp;“可你是独一份儿的，”烟灰燃了一截，给夜色里烫出猩红的窟窿，池宴低下头，语调温柔：“纵使这世间的美好有很多，但都不如林稚晚三个字，令人心动。”

&esp;&esp;他坚定内心，永远不怯于表达爱意。

&esp;&esp;他又成了太阳，照亮她的一生。

&esp;&esp;池宴也有忐忑，于是他问：“那你呢？”

&esp;&esp;告白这种事，林稚晚是新手，她想了半天，将池宴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

&esp;&esp;“听到声音了么？”他的手很凉，可眼睛却很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从前这里满是阴郁，像是一片废墟，后来你来了，废墟里就长出了鲜花。”

&esp;&esp;池宴这会儿还有心情打趣她：“我他妈园丁啊？”

&esp;&esp;“才不是呢，”林稚晚坚定地反驳她：“你是神明。”

&esp;&esp;“……”

&esp;&esp;“操。”

&esp;&esp;突如其来的坚定的告白令池宴慌神一瞬，在再次捡到林稚晚的时候，他决心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爱意，包括当事人林稚晚。

&esp;&esp;他也曾心有不甘，所以不肯低下头颅，两人互相试探、彼此折磨。又不敢放过彼此，用婚姻达成长久的承诺。

&esp;&esp;说是折磨对方，不如说是为自己的怯懦寻求最有力、沉没成本最大的保证。

&esp;&esp;他也想过林稚晚会回应他的心意，后来也坚定了她同样在喜欢他的想法。

&esp;&esp;然而，内心千回百转地揣测，都不如她亲口说出来令人震撼。

&esp;&esp;“重复一遍。”他欣喜若狂，近乎疯魔。

&esp;&esp;林稚晚不太懂：“什么？”

&esp;&esp;池宴嘴唇紧抿：“说你爱我。”

&esp;&esp;“池宴，我好爱你，”林稚晚没有犹豫，将埋在心里将近十年的爱意宣之于口：“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的无可救药了。”

&esp;&esp;话音刚落，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esp;&esp;冰凉，暴烈，有所图谋。

&esp;&esp;那些飘摇了近十年的年轻心事，终于在这个南方阴冷潮湿的雨夜，缓缓着陆。

&esp;&esp;你到底哪里行？

&esp;&esp;林稚晚和池宴在临江待了八天，直到外婆过了头七。

&esp;&esp;去墓园看外婆那天，闽州连绵多日的雨势渐歇，中午那会儿阔别许久的太阳终于冒头，墓园树上有啾啾的鸟鸣声，周围也不少前来扫墓的人。

&esp;&esp;外婆去世，林稚晚在闽州的亲戚并不多，多年不走动也疏远了，陈阿婆也拒绝了她去临江的建议，决定回闽州乡下老家养老。

&esp;&esp;不出意外，未来的人生里，林稚晚将很少踏足这片生长过的土地。

&esp;&esp;她来看看外婆，有很多话要说。

&esp;&esp;外婆生前爱俏，喜欢侍弄花草，一片花圃里种满了艳粉的玫瑰花，后来林稚晚读花卉相关的书籍，才知道原来外婆种的都是卡罗拉月季。

&esp;&esp;如今她也将错就错，捧了一束颜色艳丽的拉罗拉月季，放到外婆墓前，墓的旁边是赵润词，她永远停留在三十几岁的年纪。

&esp;&esp;“外婆，我要回临江了，”林稚晚手指摩挲着墓碑上脸庞丰腴笑容满溢的老太太，脸上露出一点儿笑：“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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