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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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硕贞挥了挥手，三个小二哥躬身走出房间。陈硕贞扣开瓷坛上的泥封，取出塞子后，将坛中酒倒在麦仲肥面前的玻璃杯中。看着淡红色透明的酒液注满玻璃杯，麦仲肥才知道这一坛居然是西域特产一葡萄美酒。这时代的葡苟酒分为两种一种是简单地酿制，“取汁同曲如常酿糯米法，用干葡萄末亦可”这也就是中原地区旧有的方法，据传汉代或三国时期就已开始制造，与其说是葡萄酒不如说是含有酒精的葡萄饮料。这种酒就是很多书中提到的葡萄酿。而另一种制法则类似烧酒，“取葡萄数十斤同大曲酿酥，取入甑蒸之。以器承其滴露，红色可爱，芳辛酷烈，味兼醒瑚”此酒是由龟兹、高昌那边开创。侯君集破高昌后，此种方法才开始在长安仿制，仿制的酒色浑浊，没有高昌这兹本地出产的正宗酒色清亮，即使高昌这兹出产的也不尽相同，高昌所产酒过后舌头微有些涩，而龟兹的却没有这种感觉。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里所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里的葡萄美酒指的就是这种酒。这种酒酒精度能有三十多度，席君买出兵龟兹也曾弄回几十坛子，所以麦仲肥对这种酒并不陌生。“师兄请！听人说内府西凤酒行还是在师兄指点下建立，想来师兄早已喝厌。所以小妹特要了这龟兹特产以飨师兄陈硕贞巧笑燕然的给麦仲肥的酒。“师妹请”。麦仲肥也举杯两人轻碰后一饮而尽。麦仲肥吐出带有葡萄芬芳的酒气后道“果然是龟兹正宗，此酒可不便宜啊！到教师妹破费了“卑兄果然是行家里手，一杯就能定真假！小妹还怕店家拿出仿制品来搪塞，如此看来到是小妹多心了陈硕贞一边给麦仲肥倒酒一边奉承着麦仲肥。酒过三巡后，陈硕贞面色已经娇艳欲滴开口道“师兄，即在朝里为官而且官职不不知道可曾听闻睦州去年大早，蝗灾过后寸草无生，饥民多饿死的事情？”这事情麦仲肥倒是知道，是永徽元年的事情。李治亲自下诏命饶、徽、越、宣四州调拨官仓余粮解运赈济。便道“皇帝不是已经下诏命冉边四州调拨赈济了吗？怎么还会有饥民饿死之事？。陈硕贞恨声说道“赈济粮确实送到了，也分给了灾民。灾民却根本没有吃到，都被门阀世家以种种名义搜舌了过去。”麦仲肥一听不由得也是大怒问道“岂有此理！难道睦州刺史张浩仁不管吗？”陈硕贞撇嘴道“张浩仁哪里敢管？那些门阀世家的背后可是当今皇帝跟前最得宠的萧淑妃，他张浩仁怎么有那胆子？小妹也曾听闻师兄在料州做刺史时也曾遭遇白灾，师兄与料州百姓同食冻毙牲畜，与民同甘共苦，令小妹深深敬仰！所以当时饥民的惨状令小妹实在看不过眼。就组织了饥民强抢了青溪世家严家的粮仓，赈济了周边的灾民，却被严家告到了官府，小妹被官府收监。虽然劫仓放赈是小妹一手策”但小妹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再加上我教中道友的打点小妹虽然受了些许刑罚，却也无罪释放。”说完捋起袖子，洁白粉嫩的胳膊上一道道麻绳勒肉太紧造成的特有的伤疤留下的苍白痕迹宛然。放下袖子后陈硕贞继续说道小妹出狱后，深得民心，我教迅展壮大，如今已有八千多教众。这样的迅展，又引起了官府的注意。阴使皂隶欲密捕于小妹，多亏教中众人指护才得脱身，不得已只身前来长安，暂避于亲威家中。得闻师兄已经回长安任职，特冒昧设宴延请一叙。”麦仲肥不知其真假，不好接话。睦州麦仲肥不甚了解，只是在地图上看应该是后世的淅江省的某个小地方。在唐代大都市都集中在西北、中原之地，南方被称为南蛮之地，是左迁被贬官员的地方，再往南的福建、两广等地就成了配罪犯的地方比麦仲肥的漠南稍微好一点而已却也一样不被朝廷所重视，虽然在贞观年间，麦仲肥也和太宗提起过开江淮这后世的鱼米之乡的建议，但朝廷也只是重视了诸如扬州、庐州等认为已经开化的地方的农桑、茶叶的开，至于更南的地方对那里却并不上心，所以依然是犯了大错的官员才会到哪里任职，也可以说那里依然是远离政治中心的偏远的区。“不知师妹以后有何打算？”麦仲肥不好说别的，这陈硕贞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奇女子，感觉能帮就帮一下。“小妹还要回去，此次来见师兄只是想请教师兄是如何把漠南那片蛮荒之地治理成现在的样子的陈硕贞眼光灼灼地要着麦仲肥。麦仲肥从陈硕贞的话里噢到了野心削个六淡然笑道“想来师妹有什么大的计土吧。，…※陈硕贞咯咯笑着说“说不上大计划，只是好奇罢了！天色已晚”妹也以不胜酒力小妹就不再留难师兄了。改日小妹登门拜访师兄！”说完陈硕贞给麦仲肥打了个稽背后。嫣然一笑，从袖子里取出假胡须。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把假胡须装好，站起身来道“师兄！就此别过！改日登门拜访。”转身拉门带着何蛟出门扬长而去。麦仲肥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陈硕贞离开后，不觉感到好笑，这叫请的什么客？客人还没走，这请客的主人到先走了。而且这饭桌上的一席谈话，看似十分凌乱，却处处带有试探的味道，却又浅尝即止。这个陈硕贞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麦仲肥慢慢品着手里的一杯葡萄美酒暗自琢磨。黑强看到请客的人都走了，自己的主人还没出来，感到好奇，探头看了一看依然坐着品酒的主人轻声道“主知您没事吧？”黑强一叫，麦仲肥才从沉思里清醒过来“没事”说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黑强转身下楼。鸿运楼门口的门官见到麦仲肥与黑强过来，急忙施礼送客道“客官慢走！欢迎卑来！”出得鸿运楼，黑猛从暗影中走出来给麦仲肥施礼道“主人，没事吧？。麦仲肥摇头。黑猛大声咳嗽了三下后。从鸿运楼周边6续走出来八个人，成半圆型把麦仲肥和黑氏兄弟围在当中，却不过来，依然站在黑影里。一直等到鸿运楼的童子把三人的马匹牵过来，三人上马而行后，这八个。人才开始各自从不同地方牵出马匹，远远跟随着麦仲肥三人，向高级官员聚居的圣德坊麦仲肥的府邸而去。就在麦仲肥一行走后，在鸿运楼三楼唯一一间没有亮灯的临街房间里。面无表情的陈硕贞背着手站在半开的窗前注视着麦仲肥一行远去的身影。许久后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桌子前，掏出火镰点燃桌上的油灯。坐到椅子上呆呆出神。门口传来敲门声，何蛟的声音传来小姐，舅老爷来了”。门被推开，一个花白胡须魁梧的老者走进房间。这个花白胡须魁梧的老者正是陈硕贞的嫡亲娘舅何源义，也是这鸿运楼的东家兼掌柜的。何源义少年时曾是楚王李子通手下的校尉，后来李子通兵败在杜伏威手里，全体降唐。在长安李子通因受不了齐王李元吉的压榨秘密潜逃南返，想要东山再起。至蓝田被捕杀，他这一系的将官多遭迫害，何源义遂化名逃往蒲州靠走私盐铁为生，其人胆大心细又善结交，还十分精明，不长时间攒下不少家当和认识不少朋友。贞观十年才又返回长安盘下了这座鸿运楼，一直经营到现在。一个月前陈硕贞前来投奔。何源义见外甥女已经长大成人，又与之详谈后知道了此女雄才大略、武艺精湛，心中大喜。及至陈硕贞提起自己在青溪创立教派，目下教众已经将尽八千人自己想做一番大事业时。本来就对李唐大为不满的何源义大加赞赏，并帮助陈硕贞联络各处豪杰、游侠。同时也提到新到长安任职的漠南镇北大都护麦仲肥，让陈硕贞想办法去接触一下此人，并对陈硕贞讲了麦仲肥的事迹，令陈硕贞砰然心动，经过仔细观察麦仲肥的行动路线后才有了上面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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