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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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具体而言，两大一小三人合起来快有一甲子，竟都未正儿八经过过节日。

&esp;&esp;那便稀里糊涂过吧。

&esp;&esp;宁长风绞尽脑汁搜索着端午节的习俗，拿起玉婶送的粽叶，循着记忆中的样子包了个囫囵。

&esp;&esp;容衍就更不会了。

&esp;&esp;别说他失忆了，就算记忆完好也不可能包过粽子。好在他聪明，手又灵巧，几经琢磨竟也让他捆扎紧了，就是别家粽子是漏斗形的，到他手里就成了直筒形。

&esp;&esp;“不散就行。”宁长风一撂粽叶，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容衍，自己大踏步走出去：“我去寻些艾草。”

&esp;&esp;“阿爹怎么跑啦？”景泰蓝天真地问容衍，被弹了个脑瓜镚子：“吃你的大枣去。”

&esp;&esp;冷清的竹楼再次热闹起来。

&esp;&esp;傍晚，宁长风烧了很大一锅艾草水，把景泰蓝洗涮得全身都是艾草味儿，香喷喷地往被窝里一塞。

&esp;&esp;“阿爹，我想吃粽子！”

&esp;&esp;“给你煮，明早起来就能吃了。”宁长风在门后答。

&esp;&esp;他关上门，下去准备看着灶火，推开门就看到容衍坐在灶前，炉膛里的火旺旺的，锅里的艾草水滚沸。

&esp;&esp;“是不是该轮到给我洗澡了。”暖红色的炉火下，容衍眼底的那抹寒潭似乎全都化成了水，随着火光荡漾。

&esp;&esp;白天被压下的那点小心思又开始泛起，挠抓着他的心口。

&esp;&esp;宁长风搬下浴桶，往里头一瓢一瓢舀着艾草水，口不对心道：“你自己洗，我还要煮粽子。”

&esp;&esp;容衍蹙了蹙眉，看向自己双膝：“可是我行动不便——”

&esp;&esp;宁长风：“……”

&esp;&esp;他认命地走过去，替容衍除了衣衫，将他抱到掺好的艾草水里，接着起锅烧水，把粽子丢进去，盖上锅盖，全程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

&esp;&esp;“长风，帮我解下发绳。”那要命的居然还叫他。

&esp;&esp;怕他冷，宁长风在浴桶旁架了两盆炭火，水又烧得热，此时容衍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露出的脸白里透红，鼻尖沁着汗珠，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esp;&esp;人间殊色不过如此。

&esp;&esp;宁长风：“……”

&esp;&esp;他再次认命地走上前，替容衍解开发绳。如墨青丝散开，在宁长风手中滑走，让他想起

&esp;&esp;等两人想起家里还有个小娃娃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esp;&esp;卧房门一打开，宁长风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台阶行，听到动静连忙抹了抹眼睛，转身叫了一声：“阿爹，阿父。”

&esp;&esp;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过。

&esp;&esp;宁长风脸上闪过错愕，几步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怎么哭了？”

&esp;&esp;在他印象中景泰蓝一直是那种皮实好养的孩子，随遇而安，不矫情，生活中很少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

&esp;&esp;景泰蓝连忙低下头后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哭——啊——”

&esp;&esp;他只顾着往后退，没提防后面的台阶，一脚踩空，眼看着人要滚下去，幸好宁长风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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