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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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这与他平日清秀尔雅的笔迹，截然不同。

&esp;&esp;“潜龙勿用，嘿嘿，潜龙勿用。”

&esp;&esp;他喃喃自语，拿着这张宣纸看了好久，这才将它烧掉。

&esp;&esp;纸化飞灰，端方的神情又恢复成往日的淡定平和。

&esp;&esp;“快了。”他对自己道。

&esp;&esp;……

&esp;&esp;风波早就过去，四下又恢复了平静。

&esp;&esp;燕三郎打了一桶井水，一边冲洗屋里的血迹，一边开声问道：“你从杨衡西和马掌柜那里，听见什么了？”

&esp;&esp;一缕红烟从木铃铛里飘出，红衣女郎坐在他床上，低头看他干活儿。

&esp;&esp;方才他有意在柳、马二人密议的屋外设法逗留，就是想借助千岁灵敏的耳力。

&esp;&esp;不过这一回，他要失望了。千岁摇头：“那姓杨的布了个结界，声音传不出来。”

&esp;&esp;燕三郎做完活计也出了一身汗，当下打水冲了个澡。这时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他得抓紧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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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燕三郎还未来得及去衡西商会，就先被传唤到官署，署尹要求他把昨晚的细节再多重复几遍。

&esp;&esp;这也是审讯的一种重要方式，如是谎言，多问几次总会露马脚的。

&esp;&esp;燕三郎不惧。

&esp;&esp;作为受害者，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为衡西商会的一员，他亦有权从官署这里询问嫌犯口供。不过对方以他年纪还小为由，轻易将他打发走了。

&esp;&esp;燕三郎也不生气，走出衙署才去询问千岁。她耳力惊人，衙署里又不像杨衡西的书房那样设置结界，她就把周围的声音听了个十成。

&esp;&esp;要知道，胡文庆案是今天的爆炸性头条，看过文书的小吏都会私下讨论呢。

&esp;&esp;白猫趴在他肩头：“据我听见的，把无用、夸大、臆测的部分都舍掉：胡文庆还未恢复神智，但他的同伙供认，有人替他们打开了地窖的门。”

&esp;&esp;“谁？”

&esp;&esp;“不清楚，门是突然打开的，外头还丢进来一把匕首，让他们自解束缚。等他们走出去，外头的守卫也被打晕。”千岁转述她听见的话，“他们轻易逃了出去，结果胡文庆潜回家时，发现婆娘病发，已经死了，等不来他的治病钱。”

&esp;&esp;燕三郎手上活计一顿。是了，他想起胡文庆昨日在账房发怒时曾说过，妻子看病缺钱，看来确是顽症。

&esp;&esp;“他们几人一合计，柳沛是呆不下去了，非跑不可。但既然横竖都得离开，胡文庆就想报了仇再走。”

&esp;&esp;燕三郎懂了，指了指自己：“我？”

&esp;&esp;“当然是你。”千岁嗤笑一声，“难不成是衡西商会吗？”

&esp;&esp;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讥讽：“要是没有你，他们卷走价值三万两银子的资材，后头自行辞走，这辈子吃用不愁；偏偏你要细心查账，把人从天堂直接拉下地狱。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跟你岂非已有不共戴天之仇？”

&esp;&esp;她慢悠悠道：“他们连你的想法都死好了，即是尽量不要见血，最好是捂住你的口鼻，令你窒息而亡。”

&esp;&esp;又要溜了

&esp;&esp;“咱们住的地方本来就被讹作凶宅，死了一个自然也能死挑选秘术

&esp;&esp;眼前这个不到五丈见方的小屋，就是存放奇经文卷的。屋里四面都是架子，没有窗户，只有上方一排气孔用于通风和微量照明。

&esp;&esp;搁在架子最上头的是孤本，都用黑箱子锁住，箱身上贴个标签。

&esp;&esp;其他的，都整齐码在架子上，一共占满了三个大架子，可见衡西商会为本次夏拍准备之丰富。

&esp;&esp;徐管事指着这些道：“三掌柜说，你在这里可以挑三本。你只能进来这么一次，没有退返的机会，可千万擦亮了眼，好好挑选。”

&esp;&esp;说罢，他和护卫就退开两步，任男孩自选。

&esp;&esp;只有燕三郎能听见，千岁呸了一声：“没诚意，也不派人解说。”燕三郎才开始修行不久，即便放着这么多秘典法门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挑选啊。各人体质、基础、亲和度都不同，随便挑三本未必就能练，练了未必就好用。

&esp;&esp;如果在发卖会上，这就要有专门的拍卖师详细解说，才方便买家分辨，马红岳也太鸡贼了，只派来一个对秘法一无所知的徐管事领路。千岁没好气道：“你念给我听。这里被布下了控灵阵，防止别人使用五鬼搬运术来偷东西。我一旦露面，会触发警报。”白天，她只能是灵体。

&esp;&esp;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活计果然还是交给端方来干比较好。”在龙游商会，端方给燕三郎解说得不错啊，那本《饲龙诀》就是当时买下来的，“另外，我估摸着因为端方跟你走得近，马红岳对你也存了试探的心思。哼，不管了，这回一定要让他肉痛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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