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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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第2页）

&esp;&esp;父亲打母亲，狠狠一巴掌过去：“我要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做饭、洗衣、带孩子，赚不到一分钱工资，帮不了一点忙，你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esp;&esp;小时候害怕谁，长大后就会成为谁。

&esp;&esp;父亲的话语，深深藏在项东的内心里，渐渐发酵。

&esp;&esp;——找老婆，就得找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esp;&esp;——只会做家务的女人，是无用的。

&esp;&esp;项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面色惨白，双手举至头顶，双腿内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颤抖着声音喊出声来：“不要，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esp;&esp;赵向晚收回手，声音也变得缓慢温和：“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死钱艳艳？”

&esp;&esp;世界终于安静，项东处于极度放松状态，开始喃喃自语。

&esp;&esp;“铃兰爱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到真正的平静与幸福。我想离婚，和铃兰结婚，开始更美好的生活。”

&esp;&esp;“我试探性提过离婚，可是钱艳艳一听就炸了，疯了一样骂我没有良心，威胁我说除非她死，否则她会闹个鱼死网破，我不敢再说。”

&esp;&esp;“程欣如爱我，爱得毫无底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我给了她五千块钱，我暗示她只有死亡才能将我和钱艳艳分开，我知道她有个好赌的、经常找她要钱用的哥哥，这个哥哥是乡下杀猪的，有一把子力气。杀过猪的人，身上煞气重，不怕杀人。利益驱使，赌鬼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esp;&esp;“果然，程欣如拿着钱找到她哥哥，他们打算动手。我告诉她，钱艳艳每晚都出去打麻将，九点半左右才会回家，程欣如听懂了，她哥哥也真的一击得手。”

&esp;&esp;“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多了闵成河这么个变数！”

&esp;&esp;“就那么丑的一个男人，像个幽灵一样，天天跟着艳艳。他要真喜欢艳艳，为什么婚前不和我抢？非要在我和艳艳结婚之后，阴魂不散？我和艳艳都结婚十几年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跑出来献殷勤，真是个神经病。”

&esp;&esp;一字一句，听得在座的每一个警察瞠目结舌。

&esp;&esp;三观崩塌。

&esp;&esp;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同志实在没忍住，冷哼一声，悄悄骂了一句：“什么玩意！”

&esp;&esp;项东却丝毫不察，整个人像变了个样子，兴奋得可怕，滔滔不绝。

&esp;&esp;“他还想拿铁钎子捅我，什么东西！闵成河丑成那样，哪个女人看得上他？还敢吐我唾沫？呸！”

&esp;&esp;“他要是有种，就去纠缠钱艳艳啊，像程欣如纠缠我一样，让我无法招架啊。一天到晚只晓得埋头做事，老天爷给他生了张嘴，却像是没有生一样，笨口笨舌。钱艳艳打个麻将他也跟着，要说他俩没两腿，我绝对不信！”

&esp;&esp;仿佛内心有一头凶兽被唤醒，此刻的项东满嘴污言秽语，完全没有平时的文质彬彬。

&esp;&esp;赵向晚打断他对闵成河的诅咒：“项东，程欣如指使人杀害钱艳艳，是你教唆所致，对吧？”

&esp;&esp;项东愣了愣神：“教唆？”

&esp;&esp;【什么算教唆？】

&esp;&esp;【我那是暗示。】

&esp;&esp;赵向晚右手一击掌，发出清脆的“啪！”

&esp;&esp;项东脑子有短暂的空白。

&esp;&esp;“对，教唆。采用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威胁等方法，将自己的意图灌输给本来没有意图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意图实施行为。”

&esp;&esp;赵向晚的话语里，隐去了“犯罪”二字，伴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击打声，项东并没有引起警惕，而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如果教唆，包括怂恿、授意的话，我这也算是……”

&esp;&esp;赵向晚微笑：“很好。”

&esp;&esp;他亲口承认，教唆犯罪。

&esp;&esp;可是，这还不够。

&esp;&esp;只要项东清醒过来，他依然可以翻供，必须有实锤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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