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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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忽而，身后有力道猛的一推，鱼奴便跌入水中，无一大惊，伸手去抓，空空如野，她扒着栏杆不肯松开，豆大的泪珠，和着雨水往下淌：“啊！菱儿、菱儿。”

&esp;&esp;江水细浪不歇，不见鱼奴踪影，无一只觉眼中心中口中鼻中俱是酸楚，为什么，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为什么，我杀了你们。

&esp;&esp;雨水打在阿越脸上，她也忍不住哭泣。

&esp;&esp;白雪音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忙跳下水去寻。

&esp;&esp;那人又要故技重施，伸手朝无一推去，阿越飞身拦住，船身摇晃，水越来越深，已经漫至甲板。

&esp;&esp;阿越怨恨的望着那人，轻纱？你这个叛徒！轻纱有些怕阿越：“是她们害了碧茹。”轻纱理直气壮的说着。

&esp;&esp;船上有人喊着，快上船，快上船。

&esp;&esp;阿阮扶着慎繁赶紧上了后头的客船，宝塔和浮图硬拽着无一也上了赶来帮忙的客船。轻纱拉着阿越上了小船。

&esp;&esp;鱼奴跌入水中，一片幽暗的水包裹着，难不成丧命于此，不行，她用尽全力浮出水面，大雨打在她的脸上，模糊了视线。

&esp;&esp;她的呼喊被雨声遮住，被江风带走，水浪把她推向更远处，船上人影零乱，声响不绝，她拼命朝船的方向游，江流却将她带到更远处，水好冷，好痛，好累，好冷，游不动啊！

&esp;&esp;鱼奴顺着江流拼命的踢打着江水，江风掠过，波涛暗涌，鱼奴渐渐没了气力，恍惚起来。

&esp;&esp;雨后的深迦江，江面澄净，江水轻拍两岸，鱼奴悠悠转醒，好冷，起不来，大半的身体还泡在水里，身下的石头硌的身上好疼。

&esp;&esp;抬眼处，树影摇晃，天旋地转，鱼奴拼命往岸上挪：“有人吗，救命。”她努力朝四周看着，瞥见一个人影。

&esp;&esp;“师父，师父。”鱼奴拼命喊着，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她使劲朝白雪音爬去。

&esp;&esp;莫七日夜兼程，船行不止，终于赶到汤汝，汤汝的天阴沉着，有官兵和渔民于江上打捞，听闻昨夜大雨，江上沉了一艘船，打捞上来几具尸身，恐怕船上的人都已罹难。

&esp;&esp;莫七直觉不妥，便将船只靠岸，细打听那沉船名号，果真是慎繁所乘船只，便如五雷轰顶一般，扒开人群，却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是阿越，她手中，那佩剑，是白姑姑的？

&esp;&esp;另一个正抹着眼泪，可不是轻纱。

&esp;&esp;“阿越，轻纱，你们怎么在这？”莫七奇怪极了。

&esp;&esp;他上前看那打捞上来的尸身，是清风楼的人！又见打捞的衣物，这不是慎繁挑的那些衣物吗？

&esp;&esp;红衣，他忽而想到，慎繁夫人，鱼奴……

&esp;&esp;莫七只觉脚下一软，脑中，耳中嗡嗡作响。

&esp;&esp;他该早些来的，他那晚辞别任意随，便去了穹南街，那小乞丐还在，她名分瞧见慎繁绑了她，阿越什么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他，蒙在鼓里，还被骗的团团转。

&esp;&esp;师父的故事

&esp;&esp;鱼奴再醒来已是正午，脸被砂石青草硌着，一阵阵疼痛传来。腹中饥饿提醒着她，我还没死。

&esp;&esp;她晕沉沉的，几欲合眼，不住的摇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水中都没淹死我，到了岸上又有什么好怕，不要睡，鱼奴喘着气，抓起手中野草便吃下，用力翻了个身，阳光照在脸上，有晕眩之感，我还活着……

&esp;&esp;师父呢？鱼奴费力的爬到白雪音身旁。白雪音奄奄一息，背上晕着血迹。

&esp;&esp;“菱儿。”白雪音有气无力的说着。鱼奴嘶哑着应着：“师父，师父。”

&esp;&esp;“你活着，太好了！”白雪音终于放下了心。

&esp;&esp;鱼奴费力撑着起来，看着师父受伤之处，心中好生着急，四处张望，茫茫山水，茂密草木，遮阴避日，不见人烟，只不时有几声凄清鸟鸣传来。

&esp;&esp;她晕乎乎的费力的扶师父坐起，拖到岸边干燥处，便要去寻些吃的。

&esp;&esp;鱼奴费力的起身，她身上本就有些外伤，又经此折腾，人烧的昏昏沉沉，只觉头重脚轻，面目极热，身上极冷，又疼。我得救师父，鱼奴强撑着往山中走着。

&esp;&esp;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兵器，只找些野菜树叶回来，聊以充饥。

&esp;&esp;服侍了师父，鱼奴这才检查自己的伤口。身上又脏又腥，解开衣裳，上次为慎繁挡剑所受外伤被水泡了，伤口粘住衣服，碰一碰，便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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