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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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看破（第2页）

&esp;&esp;她看河床下面都是石头，开心地跑下去，还脱了鞋进浅水里试探试探，河底铺满鹅卵石所以河水比那些淤泥河底更加清澈干净。

&esp;&esp;可惜都是一些普通石头，没有让她心心念念的小蓝石头。

&esp;&esp;这时候有几个衣着破烂，面有菜色身体干瘦的小孩子过来洗草。

&esp;&esp;林岚好奇地看着他们，小孩子出去干活儿，大人反而在家里闲着，也是奇怪的了。

&esp;&esp;这几个孩子太瘦了，一个个皮包骨头似的，那肋骨一根根分明，两只眼睛就格外大。他们在河里一边洗草，一边还挑了草根或者能吃的野菜往嘴里塞，嚼得一嘴黑绿色的汁液。

&esp;&esp;其中有个女孩子，身上的破旧背心也只能盖到胸口。那女孩子干瘦，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是个女孩子。男孩子就更随意，一个穿破裤衩，几个都光着屁股，就那么混不在意的走来走去。只是看到她这个干净漂亮的外村人，他们有些不意思。

&esp;&esp;女孩子训斥几个男孩子，“吃得那么难看，转过去吃。”

&esp;&esp;林岚朝那女孩子笑了笑，“河里好凉快的。”

&esp;&esp;女孩子看了她一眼，虽然眼神里有对外人的戒备，但是女孩子看到漂亮的同类，总是会好奇甚至会有点自卑的。

&esp;&esp;“你……”女孩子犹豫了一下。

&esp;&esp;林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小的蓝石头，笑道：“我在河边捡到这个，好漂亮。”她把石头对着阳光眯了眯眼，真好看。

&esp;&esp;女孩子看这个漂亮女干部和小孩子一样，觉得亲切起来，不像对别人那么戒备，她咧咧嘴，牙齿上还粘着野菜，“我们也捡过呢。”

&esp;&esp;林岚眼睛一亮，“在哪里？”

&esp;&esp;女孩子指了指河里，“大的打水漂扔下去了。”

&esp;&esp;林岚心疼得想跳下去捞起来，她看了看河里，叹了口气。

&esp;&esp;女孩子道：“这石头没什么用，还不如玻璃好看呢。我以前弄了好几块都扔了，还剩下四块蓝蓝的，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两块。”

&esp;&esp;林岚一听她要送自己，虽然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女孩子不知道石头未来的价值呢。

&esp;&esp;“白要不好意思，我给你钱吧。”

&esp;&esp;“我不要钱，要不……你给我点吃的吧。”女孩子吞了一口唾沫，两眼渴望地盯着林岚。对于饥饿的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干粮更好的。粮票还得花钱买，她没钱，给钱也买不到粮食，还得要粮票。所以还是给吃的最好。

&esp;&esp;王干事笑道：“林干事你弄这石头干嘛，又不当饭吃。好看点也没玻璃珠透亮，给小孩子抓石头又支楞巴翘的扎手。”他怕林岚心善被小女孩子忽悠骗了。

&esp;&esp;林岚笑了笑：“我觉得好好看。”

&esp;&esp;王干事却觉得她孩子心性，和大家说的宣传能手形象真不一样，“金子银子前两年都丢了多少呢，石头这东西丢大马路上都嫌硌脚。”

&esp;&esp;肚子饿得厉害，家里有点东西都被拿出来换粮食，金银不如铁呢，更何况这种石头。除了好看点有什么用？铺甬路？什么石头不好铺？真是不会过日子！

&esp;&esp;林岚：“那我就喜欢这个，谁有我拿窝窝头和他换。”

&esp;&esp;王干事认为林岚是漂亮女人的通病，喜欢耍小脾气，又觉得她真败家，竟然用窝窝头换石头，就图石头好看？是不是傻？韩局长怎么找了个这么个媳妇儿？要是自己媳妇儿，非得大耳瓜子扇她不可。

&esp;&esp;不过他没说啥免得得罪林岚。

&esp;&esp;几个孩子一看林岚用窝窝头换，都表示要换。他们会凫水的就下河去找，那个女孩子也回家把她当玩具的几块小石头找出来。

&esp;&esp;很快那个女孩子捧了几块小小的石头过来，有蓝色、绿色还有紫色的，都很好看的。她是女孩子，大的、不好看的，基本也不会要，只留着自己喜欢的。

&esp;&esp;林岚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树，收古董的不就是捡漏吗，仗着卖家不懂低价买进。她这不算欺负小孩子吧，而且她现在买回去也不是为了赚钱，还是亏的呢，所以不算心黑。

&esp;&esp;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女孩子以为她不想换了，急得很，“姐姐，姐姐，你说话要算话啊。”

&esp;&esp;林岚便给了她几个窝窝头，把几块小石头收下。

&esp;&esp;女孩子高兴地立刻把一个窝窝头塞进嘴里，“姐姐，我叫于苦菜，我一会儿还过来啊。”她抱着几个窝窝头飞快地往家送。

&esp;&esp;下河的男孩子有一个摸起一块，高兴地举着给她看，“你看，我也找到一个窝窝头！”

&esp;&esp;林岚：“上来吧，给你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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