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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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方一勺震愣，沈勇笑着就跑，&ldo;臊丫头，不知羞，亲男人！&rdo;方一勺红着脸直跺脚，&ldo;你……站住！&rdo;两人追着就往回跑。不过回到了府衙，正好遇到沈一博。沈一博见沈勇脸上有伤，微微皱眉，还没等两人开口就道，&ldo;去跪祠堂，今晚不准吃饭！&rdo;沈勇也没争辩，转身往祠堂去了。&ldo;不怪相公！&rdo;方一勺急了，对沈一博道，&ldo;是吴六他们拦着他要散货费，还用棍子打他，相公才还手的！&rdo;&ldo;打架就该罚，这是规矩。&rdo;沈一博嘴上说着，心里倒是有些吃惊，原来打的是那几个小混混啊。可是话刚说完，就见方一勺板起脸，鼓着腮帮子瞪他，道，&ldo;公公不讲理！&rdo;说完，跑了。沈勇站在原地，有些发懵。身旁沈杰摸了摸下巴，道，&ldo;想不到，少爷真的变好了啊？我有空去找找那几个小恶霸，让他们不敢再找少爷的麻烦。&rdo;沈一博叹气，&ldo;还不知道呢，就好了几天而已。&rdo;&ldo;咳咳。&rdo;沈杰咳嗽了一声，道，&ldo;若是真改好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少爷又聪明，学东西也快，身体还好，学到二十多岁，铁定文武双全了。&rdo;说完，转身走了。沈一博摇头……唉，都向着他。当晚，沈夫人在房间里抄佛经，见沈一博拿着食盒进来了，赶紧兴匆匆地问，&ldo;当家的，今天吃什么？&rdo;沈一博将食盒打开，就见里头简单的一个炒蛋一份炒青菜……还有一份黑乎乎的炒肉片。&ldo;这什么呀？&rdo;沈夫人这几天让方一勺养叼了，看着那些菜直皱眉，这不是方一勺来之前的伙食么？就问，&ldo;媳妇儿身子不舒服？还是出门了？&rdo;沈一博叹了口气，端着饭碗吃饭，道，&ldo;媳妇儿生我气呢，今晚不给做饭。&rdo;&ldo;呦~&rdo;沈夫人也吃惊，沈一博就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夫人伸手戳戳他，道，&ldo;该！让你不分青红皂白罚儿子，我还心疼呢！&rdo;沈一博看了看她，问，&ldo;你心疼我还是儿子啊？&rdo;&ldo;去！&rdo;沈夫人笑着白他，&ldo;老没正经。&rdo;当晚，沈一博到了方一勺和沈勇的院子里头，房门关着没人，他便又赶奔厨房……果然，打门口就闻到香味了。走进了厨房，见方一勺正在往锅子里盛菜呢，沈一博打鼻子一闻，那个香啊。&ldo;咳咳。&rdo;他咳嗽了一声，方一勺赶紧背过身去，用身子挡住锅子，&ldo;……爹爹……&rdo;沈一博摇了摇头，将手上的一张小纸条递过去给方一勺。方一勺接过来，有些不解地看他。沈一博摸了摸鼻子，道，&ldo;这地方住着个老头子，叫莫凡堂，沈杰的功夫就是他教的，这不会功夫就跟人打架，万一出了事呢？&rdo;方一勺愣住了。沈一博则是转身走了。方一勺低头盯着纸条瞅了一阵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就喜滋滋回头继续将鸳鸯锅出炉。这一大份鸳鸯锅被分成了三分，一份让人送去给沈一博和沈夫人，另一份给下人们做宵夜，最后一份，方一勺拿着跑去了祠堂。沈勇早就闻到香味了，饿得肚子直叫。方一勺给他筷子，两人一起坐在蒲团上面吃了起来。这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石头和莲儿的声音。&ldo;莲儿，你怎么把被子忘在门口了？&rdo;&ldo;不知道呀，石头，你怎么把酒放在门口了？&rdo;&ldo;不知道呀……&rdo;然后，两个丫头就跑了。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一笑，方一勺跑出去打开门，就地上放着两床厚厚的被子，还有一坛子好酒。……当夜，两人裹着被子，趴在蒲团上面，吃着鸳鸯鱼头锅，边喝小酒。方一勺问，&ldo;相公啊，我们在祠堂里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佛祖会不会生气？&rdo;沈勇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祠堂正中间的那尊佛像，道，&ldo;你看看，佛祖对着我们笑呢。&rdo;……吃完了饭，方一勺想去洗碗，沈勇拉住她，&ldo;别出去了，怪冷的。&rdo;边说，边爬起来，把被褥挪到了方一勺的身边，跟她一起躺好。方一勺瞄了他一眼，沈勇问她，&ldo;冷不？&rdo;方一勺摇头。沈勇又问，&ldo;冷不？&rdo;方一勺继续摇头。沈勇叹了口气，掀开被子，问，&ldo;冷不？&rdo;方一勺看了看，钻过去，缩进沈勇的被子里，靠在他胳膊上了。沈勇将那床被子也拉过来给她盖上，之后，两人头靠着头，笑眯眯睡去。咸汤圆和小胖偷次日大早，方一勺从被褥里钻出来，见沈勇还在睡，就伸手推他。&ldo;嗯？&rdo;沈勇翻了个身。&ldo;相公。&rdo;方一勺继续推，&ldo;起了，我们出门吧？&rdo;&ldo;唔？&rdo;沈勇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问，&ldo;去哪儿啊？&rdo;&ldo;去找个人。&rdo;方一勺道，&ldo;叫莫凡堂的。&rdo;&ldo;什么麻烦汤啊？&rdo;沈勇困惑地眨眨眼，&ldo;又是新菜啊？&rdo;&ldo;你就知道吃。&rdo;方一勺伸手掐住他鼻子，道，&ldo;起啦，爹爹昨天告诉我的，说沈杰的功夫就是莫凡堂教的。&rdo;放一勺的话说完，沈勇倒是没动静了，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方一勺，觉也像是醒了，问，&ldo;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rdo;方一勺道，&ldo;爹爹的意思像是想让你去跟高人学功夫吧。&rdo;沈勇微微皱眉，翻了个身蒙头盖被，&ldo;不去。&rdo;……方一勺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沈勇只是不喜欢念书，学武什么的他会很愿意去呢，没想到他竟然不想去，而且好像还有些不高兴。&ldo;相公？你不想学呀？&rdo;方一勺伸手摇摇他，&ldo;学了功夫就不怕人欺负了。&rdo;&ldo;不去。&rdo;沈勇倒是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方一勺眯眼睛，&ldo;干嘛不去？不去不做饭给你吃。&rdo;沈勇又闷了一会儿，掀开被子，看方一勺，&ldo;为什么一定要去？&rdo;方一勺眨眨眼，&ldo;学功夫啊，按照爹爹的说法，那个莫凡堂应该是个世外高人吧，跟他学学能耐，以后不让人欺负呗，再说了，有一技之长傍身总归是好的。&rdo;沈勇叹了口气坐起来，道，&ldo;你也想我以后能出人头地，跟爹爹一样好啊？我不是那块料。&rdo;方一勺听后，有些不解，&ldo;你这样挺好啊，我没说你不好，这跟练功夫有啥关系？&rdo;沈勇听后看了看方一勺，问，&ldo;你真觉得我没有不好？&rdo;&ldo;是啊。&rdo;方一勺摸着下巴想了想，道，&ldo;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总说自己是恶霸不好。&rdo;沈勇盘腿坐好了，看方一勺，道，&ldo;哦……那就去学好了，现在走么？&rdo;方一勺听得有些想笑，挨着他坐在被褥上面，问，&ldo;相公，那你刚刚干嘛不想去学？&rdo;沈勇想了想，道，&ldo;男人干嘛非要文武双全，有才有功名才有人喜欢？&rdo;方一勺愣了愣。&ldo;这跟女人非得才貌双全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才嫁得出去，有什么分别？&rdo;沈勇有些不满地道，&ldo;这世上才多少文武双全和才貌无双的？凭什么我沈勇的老子是沈一博，我就要跟他一样好？&rdo;方一勺听完后，盯着沈勇看了一会儿，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腮帮子，道，&ldo;嗯，我知道了，咱们不学了。&rdo;沈勇倒是有些吃惊了，问方一勺，&ldo;你不怕我一辈子都游手好闲的？&rdo;&ldo;你哪有。&rdo;方一勺笑眯眯道，&ldo;人么，又不是为别人活的，文武双全、文武单全、文武不全都不要紧，咱还有其他优点呢。&rdo;沈勇听后，微微笑了笑，道，&ldo;那是你小丫头没见识，等你长大些，就不会这样想了，正经丫头都不喜欢游手好闲的。&rdo;方一勺闷闷地笑了起来，道，&ldo;相公是笨蛋。&rdo;沈勇瞪了她一眼。方一勺双手托着下巴，道，&ldo;你跟爹爹闹脾气呢？&rdo;&ldo;没。&rdo;沈勇也双手托下巴，道，&ldo;他就想我文采能跟他一样好，然后功夫跟沈杰似的，日后跟他一样考功名做大官，忙忙碌碌一辈子，然后再生一个更好的儿子……儿子再生儿子……就这样代代相传的，我们沈家就光耀门楣了。&rdo;&ldo;嗯。&rdo;方一勺歪着脑袋看他，问，&ldo;那你呢？你希望怎么样&rdo;？沈勇用一根手指头戳着地面，道，&ldo;我不知道，我没想过，不过我不想按着他帮我想的那样过日子。&rdo;&ldo;为什么？&rdo;方一勺问，&ldo;有人帮你想好了不是很好么？&rdo;&ldo;那有什么好的？&rdo;沈勇小声嘀咕了一句，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屁股，道，&ldo;算了，想了也没用，去学功夫吧，下次再遇到那三个小子就好好教训他们一顿！&rdo;说完，往院子里跑，边对方一勺说，&ldo;娘子，我早上想吃甜的。&rdo;&ldo;好。&rdo;方一勺点点头，&ldo;我做桂花芝麻汤圆给你吃。&rdo;沈勇美滋滋洗漱去了，方一勺则是托着下巴发呆，良久才微微皱起了眉头，歪着头想心思。院子里，沈勇用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洗脸，边洗边哆嗦，甩甩头。水珠子挂在他额前硬邦邦的头发上，被清晨的阳光一照，金灿灿的。沈勇给自己泼了两把水，再用一块干帕子狠狠地擦了一把……清风一吹，他痛快地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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