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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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那我们还不走吗？”

&esp;&esp;商绒听见他的步履声，便知他已换好衣服，她转身绕过屏风去挡在他身前，望着他说。

&esp;&esp;“为何要走？”

&esp;&esp;少年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薄薄的眼皮微微发红，他垂下眼帘来看她，“我好困，等我睡一觉，再跟你说一件好玩儿的事。”

&esp;&esp;商绒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间，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很轻地摸了一下。

&esp;&esp;她一瞬怔住。

&esp;&esp;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就呆呆地看着他转过身，像梦游似的，直愣愣地走到他的床榻旁，掀开被子往下一躺，闭起眼睛。

&esp;&esp;牵着我

&esp;&esp;梦石回来时，已是冬阳烂漫的午后。

&esp;&esp;“道长怎么今日回来得这样早？”商绒搁下笔，一眼瞧见他身上那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esp;&esp;梦石之前还说，他每日要在小学堂里待到黄昏时分才能回来。

&esp;&esp;“早晨忘了一样东西，回来的路上可巧，”梦石将那沉重的布袋子卸下来往桌上一放，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咕嘟喝了几大口，这才有功夫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珠，对她温和一笑，“遇见了要赁这院子的那两人，他们实在太不小心，也不知怎么就摔到林子底下的沟渠里了，手脚都摔断了，动弹不得，我只好折返村中叫人来，一块儿将他们送回城中去。”

&esp;&esp;风吹得桌上写满娟秀字痕的宣纸边角摇晃，商绒用小石头压住，说：“是他们不小心，还是折竹不小心？”

&esp;&esp;梦石一愣，他原本是做了打算向她瞒下此事，毕竟她是如此柔弱的一个小姑娘，但似乎，折竹并没有向她隐瞒的意思。

&esp;&esp;“也不尽然，”思及此，梦石便也大大方方道，“我与折竹公子都有份。”

&esp;&esp;商绒闻言，面上骤添一丝惊愕。

&esp;&esp;“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回硬要赁这院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梦石说着，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水渠。

&esp;&esp;商绒一头雾水，才欲开口，却见于娘子和她夫君匆匆地从院外来了，两人都走得急，此时满头是汗的，于娘子也不歇口气，走近了便福了福身，问梦石道：“梦石先生，您说奴家夫妻二人将有大难，究竟何意？”

&esp;&esp;梦石从蜀青城中回来便先去了于娘子家中，只是她做木匠的夫君还未归，梦石便先交代她一声，要她等郎君回来后，便往竹林小院来。

&esp;&esp;“我记得于娘子曾说，那曲水流觞，是一位老先生的主意？”

&esp;&esp;梦石却反问道。

&esp;&esp;“是的，”于娘子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那水渠，但她也还是如实道，“是蜀青城积云巷的岑老先生，也就是今日那两位贵人想请去诗会的那位。”

&esp;&esp;“那你可知，那水渠旁边有什么？”梦石指向水渠一侧铺得极为平整的木板，那上面是零星几个蒲团。

&esp;&esp;“什么？”

&esp;&esp;于娘子身旁一直沉默的木匠面露疑惑，“那底下能有什么东西？”

&esp;&esp;他话音才落，乍听“吱呀”一声响，只见木阶上那道门开，少年眉眼干净，白衣宽袖，俨然一副文弱隽秀的书生模样。

&esp;&esp;他扶门走出，步履迟缓地像是腿上真有伤似的，对上于娘子夫妇的视线，他轻抬下颌，“看看不就知道了？”

&esp;&esp;“这……”

&esp;&esp;于娘子与她郎君相视一眼。

&esp;&esp;于木匠很快寻来了趁手的铁器，与梦石两人立在水渠里合力撬开来两块木板，商绒见状，不由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

&esp;&esp;然而一只手忽然挡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正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听于娘子惊叫了一声。

&esp;&esp;“怎么了？”她看不见，只能微微仰着头，询问一声。

&esp;&esp;“底下有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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