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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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3页）

&esp;&esp;她忽然又笑起来：“明月，你最知道在这里的滋味了是吗？你在这里待过四年，你那四年里，可曾觉得自己是个活着的人？”

&esp;&esp;她的话引得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集在商绒身上，商绒不由后退两步，手指蜷缩起来。

&esp;&esp;蕴宜公主笑得满脸是泪，她抬起手来指向那两位公主，她望着商绒：“我竟还曾与她们一样嫉妒你，恨你。”

&esp;&esp;她见那两位公主瑟缩着往自己母亲身后躲，便更嘲笑起来：“当初你在这摘星台的楼阁上遇见的老鼠，虫子，都是她们放的，你那回吃了素粥起疹子发高热，也都是她们做的。”

&esp;&esp;蕴宜公主眼眶里的泪珠将落未落：“我全知道，但我都当做不知。”

&esp;&esp;“蕴宜姐姐，你可别污蔑我们！”

&esp;&esp;那两位公主慌慌张张的，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驳。

&esp;&esp;“是不是污蔑，你们心知肚明。”

&esp;&esp;蕴宜公主冷笑着，“待得有一日，你们落得我这个下场，便知谁是真可怜，谁又是真无知。”

&esp;&esp;“明月。”

&esp;&esp;她又侧着脸，去看被梦石护在身后的商绒：“自我发现你在这里的秘密后，我便再也不妒不恨了，只觉得自己可笑，可如今，我却要在这里了。”

&esp;&esp;秘密两字，激起多少人的好奇心。

&esp;&esp;除了凌霜大真人在蒲团上并未睁眼以外，那许多的视线都紧紧地依附在商绒的身上，她浑身冷透，在看见挡在她身前的梦石也回过头来时，她紧紧地捏着鹤紫的手，细微地颤抖。

&esp;&esp;“可我不要！我不要！”

&esp;&esp;这一瞬，蕴宜公主趁着按着她的女道士分神，便挣脱了她们，起身撞向那朱红的柱子。

&esp;&esp;殷红的鲜血流淌，满殿嘈杂。

&esp;&esp;商绒的睫毛一颤，看着蕴宜额头血红一片，倒在地上，那血液蜿蜒而来，沾湿她绣鞋的边缘。

&esp;&esp;“蕴宜！”

&esp;&esp;商息琼才至殿外，正见这一幕，他大唤一声，踉跄跑来，俯身去抱地上的妹妹：“蕴宜！你醒醒……”

&esp;&esp;时至正午，阳光炽盛。

&esp;&esp;商绒却浑身僵冷，被鹤紫扶着，沾着点滴血迹的雪白裙袂轻拂石阶，她一步步走下阶去。

&esp;&esp;见梦石在底下，她便让鹤紫到一旁去等。

&esp;&esp;“簌簌……”

&esp;&esp;在无人处，梦石低声唤她，又小心地注意着她的神情。

&esp;&esp;“您不要问。”

&esp;&esp;商绒抬眼看他，声音很轻：“也不要告诉折竹，好吗？”

&esp;&esp;梦石不知为何喉咙有些泛干：“好。”

&esp;&esp;商绒像个游魂般回到纯灵宫中，她不许鹤紫进殿，也不要梦石的食盒，她掀开内殿的帘子，正好撞见那道窗被人从外面打开。

&esp;&esp;强烈的阳光洒进来，晃得人眼睛泛酸。

&esp;&esp;那个黑衣少年就在窗外，也不知他是在哪里睡了一觉，在那般明亮至极的光线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我听见你回来了。”

&esp;&esp;这一瞬，商绒的眼眶红透。

&esp;&esp;她跑到窗前去，隔着那道窗棂，她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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