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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太医们赶到时，太子的病情已经以肉眼的速度恶化了，咽喉肿痛，几乎肿的说不出话来，双目赤红，眼球里一根根毛细血管几乎红得要爆炸，像是熬了十个晚上没睡觉，且连续腹泻，根本来不及坐马桶，一次次更换脏的衣服和被褥。

&esp;&esp;太子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咳嗽就像一把刀，往咽喉和胸部刺一刀，终于，太子咳出血来。

&esp;&esp;刘司药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在脉案上记录太子发病的详情，写道：“症状和砒霜中毒极其相似。”

&esp;&esp;半夜，钟粹宫的大门被人敲响，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他直接闯进郭贵妃寝殿，众人阻止不及。

&esp;&esp;郭贵妃听到动静，似乎早有所料，命人打开一道道宫门，秉烛静候。

&esp;&esp;毛骧行了一礼，“皇上召贵妃娘娘去乾清宫。”

&esp;&esp;郭贵妃不发一言，跟着毛骧走了。

&esp;&esp;乾清宫。

&esp;&esp;踏入宫门之前，有两个老嬷嬷检查郭贵妃的身体，连头上稍微尖利的木簪子也取下来了，受到这样的对待，郭贵妃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esp;&esp;毛骧看了，心中叹息。

&esp;&esp;走进乾清宫东配殿，这里灯火通明，隐隐听到哭声传来，郭贵妃听了，却如听仙乐，发出一声轻笑。

&esp;&esp;二次伤害

&esp;&esp;五十天前，鲁荒王毒发时，也是先从眼睛开始。

&esp;&esp;此时太子已经大小便失禁，胸膛、咽喉无一不疼，尤其是双目，仿佛有无数个容嬷嬷用针扎他的眼睛，见不得任何光源。但是治疗需要充足的灯光，刘司药干脆用个白布条包住太子的双眼，以免刺激双目。

&esp;&esp;纵使如此，太子还是疼得用手去抓眼睛上的白布条，被两个强壮的太监死死按住双手，像一条搁浅的鲤鱼在床上不停打挺。

&esp;&esp;此时眼睛的剧痛掩盖了胸膛和咽喉等地方的疼痛，和双眼的疼相比，其他地方简直是挠痒痒。

&esp;&esp;太子疼的鬼哭狼嚎，咽喉红肿，已经说不出什么成句的话来，“疼……吼吼……贵妃……毒……菜里有毒！”

&esp;&esp;疼痛使得太子表情失控，面目狰狞。

&esp;&esp;太子妃吕氏吓得魂飞魄散，只晓得哭。

&esp;&esp;太医们配好了解毒的药，喂给太子，但是太子咽喉、食道都红肿，已经失去了吞咽的功能，黑乎乎的药汁刚刚灌进去，就从嘴角流淌出来。

&esp;&esp;没有办法，太医们只得用撬开太子的嘴，放入漏斗，像给牛马灌药似的，强行往胃里灌药。

&esp;&esp;灌进去不久，太子猛地咳呛，把药汁吐出来，到最后干脆是吐血。

&esp;&esp;不仅如此，在吐血的过程中，蒙住太子双目的白布条也从里面泛出了殷红的血迹。

&esp;&esp;与此同时，双耳，两个鼻孔，也有一根根细线似的血流出来，随着病程的加快，血流从细线渐渐扩散成了蚯蚓般，而且血流不止，刚刚擦去，又有鲜血从五官七窍里流出来。

&esp;&esp;此时蒙眼的白布条已经一片殷红，就像女子来月事时所用的一块块陈妈妈。

&esp;&esp;刘司药忙解开白布条，打算换上一根干净的，可是此时太子的眼睛对光线已经失去了敏感，瞳孔没有正常的伸缩，像是一潭死水。

&esp;&esp;刘司药知道此时已经药石无效，无力回天，她颓然的将干净的白布条放回原处，取了棉纱擦拭双眼流出的鲜血。

&esp;&esp;“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太子捂上眼睛，殿下怕光。”太子妃吕氏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布条往太子眼睛上蒙过去。

&esp;&esp;刘司药阻止了，嘘声，低声道：“殿下……已经瞎了。”

&esp;&esp;太子妃瘫坐在病榻旁边，此时她还不知道太子命悬一线，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一个瞎眼的太子，是无法继承皇位的。

&esp;&esp;太子可以痴、可以傻、可以无德无能，但是不可以瞎啊！

&esp;&esp;怎么办？

&esp;&esp;太子妃忙吩咐东宫侍从，“快！去把皇长孙叫来！”

&esp;&esp;侍从犹豫片刻，问道：“太子妃皇次孙要不要一起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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