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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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这不是挺好的嘛，不用担心。”和昌对着妻子的侧脸说。然后又马上看着浅岸，问道：“今后会怎么治疗？”

&esp;&esp;“首先要看过程。等手术创口愈合，呼吸稳定之后，就可以转回原来的医院了。通常需要七天，不过或许还会多花几天。”

&esp;&esp;“我明白了。那就拜托您了。”和昌低头致谢。

&esp;&esp;浅岸离开之后，三个人再次靠近病床。

&esp;&esp;薰子把脸贴近瑞穗嘴边。“我能听见她的呼吸……”她哽咽了。

&esp;&esp;见她这样，和昌很庆幸做了这个手术。就算主刀医生说，患者没有意识，所以不会感到呼吸困难，但看到妻子如此感受着女儿微弱的生命，他依然十分感动。这不就足够了吗？

&esp;&esp;薰子还不想从瑞穗身边离开。不知道她要听女儿的呼吸声听到什么时候。一名年轻的医生手里拿着氧疗用的面罩，为难地站在一旁。

&esp;&esp;“薰子，”和昌叫道，“走吧。妨碍治疗了。”

&esp;&esp;她这才注意到医生，急忙道歉。

&esp;&esp;两人走出观察室，来到走廊上。薰子说：“得买点面霜了。”

&esp;&esp;“面霜？”

&esp;&esp;“你看瑞穗的嘴角呀。贴胶布的地方都发炎了，真可怜。”

&esp;&esp;“这样啊……”

&esp;&esp;“是啊。”薰子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还得买套头衫。”

&esp;&esp;“套头衫？”

&esp;&esp;“嗯。现在呼吸器已经拿掉了，就不用光穿对襟的衣服啦。以后就算穿套头的衣服也没关系。毛衣、t恤、棉毛衫，都行。”薰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辉。

&esp;&esp;和昌连连点头。“尽管穿吧。那孩子，穿什么都好看。”

&esp;&esp;“是呀。穿什么都好看。明天一早我就到商场去。”薰子的视线在空中游移，似乎在想象着瑞穗身穿各色服饰的样子。不过，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用真挚的目光看着和昌，说：“谢谢。谢谢你。”

&esp;&esp;和昌摇摇头。

&esp;&esp;“谢什么啊。好了就好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esp;&esp;4

&esp;&esp;薰子买完东西，正和生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天上飘飘悠悠地落起雪来。

&esp;&esp;“哇，下雪了呢。生生，下雪啦。”薰子望着天。

&esp;&esp;“雪，雪！”穿着深蓝色连帽羽绒服的生人努力地伸着短短的胳膊，试图把雪抓在手里。

&esp;&esp;季节已经进入了深冬。这是新年之后，东京法。很多时候都像今天这样，表现出一种想要加入谈话，或是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样子。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错觉罢了，但有时候仍然克制不住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呼唤她的时候，她也会有反应。

&esp;&esp;可是，当她试着把这些告诉脑神经外科的近藤时，近藤的反应却很平淡。他说，因为在家护理，接触瑞穗的时间增加了，遇见这类现象的频率也就随之提高。

&esp;&esp;是的，医生用了“现象”这个词。他说，这只是一种叫做“脊髓反射”的单纯现象，没什么特别的。

&esp;&esp;“出院之前用ct检查过了，很遗憾，大脑功能并没有恢复。小穗的状态和当时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esp;&esp;近藤还说，如果反射运动真的有所增加，那大概是aibs的影响吧。

&esp;&esp;“为了让呼吸器官运动，就要将微弱的电子信号送往神经回路，很可能是这种信号刺激脊髓，让手脚出现运动反射。”

&esp;&esp;他断定，呼唤时有反应，只是凑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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