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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过多久,这个约定就成真了。自此之后,两人每个月总要出来吃一两次饭,上次见面是在上个月。那是瑞穗出事前,榎田第一次邀请薰子到自己家去。
&esp;&esp;如果当时去了,现在会怎样?薰子望着车窗外的银座夜景,思考着。
&esp;&esp;他们约好的地点是一家专门吃螃蟹的餐厅,位于大厦四楼。薰子在电梯里做了一次深呼吸。她用右手轻轻拍拍脸,确认自己的表情并不僵硬。
&esp;&esp;电梯门开了,旁边就是餐厅入口。身着和服的女服务员笑脸相迎。“欢迎光临。”
&esp;&esp;“应该有个姓榎田的人预约过了。”薰子说。
&esp;&esp;“您的同伴已经到了,正在等候。”服务员低头行礼。
&esp;&esp;薰子被带到一个包间,身穿西服的榎田正在里面啜饮着日本茶。看见薰子,他放下茶杯,露出爽朗的笑容。
&esp;&esp;“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esp;&esp;“没有,我刚到。”
&esp;&esp;女服务员悄悄退下,等薰子坐定,才重又送上热毛巾,问他们要喝点什么。
&esp;&esp;“喝什么呢?”榎田看看薰子。
&esp;&esp;“什么都行。”
&esp;&esp;“那么,为了庆祝久别重逢,就喝香槟吧,怎么样?”
&esp;&esp;“嗯,”薰子笑着点头,“好啊。”
&esp;&esp;服务员离开后,榎田重新打量了一番薰子。“你还好吗?”
&esp;&esp;“嗯,还行吧。”
&esp;&esp;“令嫒的情况怎么样了?”
&esp;&esp;“嗯……”薰子用毛巾擦擦手,“好很多了。让您担心了,真对不起。”
&esp;&esp;“哎呀,道什么歉啊。好转了就好。今晚你出来没关系吗?”
&esp;&esp;“嗯,我让妹妹帮我照看着。”
&esp;&esp;“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榎田说得很自然。
&esp;&esp;瑞穗出事,薰子没有通知榎田。与其说是不想告诉他,不如说是没时间。事故发生几天后,榎田发来邮件,她在回信中只说女儿身体不好,暂时无法见面了。榎田回信说:“既然如此,那我尽量不打扰你了,请好好照顾令嫒。你也要注意身体。不用回复。”
&esp;&esp;薰子是在三天前发邮件给榎田的。“好久不见,很想听听老师的声音,便写下了这封信。您还好吗?”榎田马上回了信,约定今晚一起吃饭。
&esp;&esp;香槟上来了。榎田点好菜,端起杯子与薰子干杯。薰子咽下杯中泛着无数细碎泡沫的液体,忽然想到,这是瑞穗出事那天之后,自己第一次喝酒。就是那天,她与和昌一边喝酒,一边谈着器官捐献的话题。
&esp;&esp;“是感冒了吗?”榎田问。
&esp;&esp;“啊?”
&esp;&esp;“令嫒。她不是身体不好,必须要你看护嘛。”
&esp;&esp;“哦……是的。好像是感冒,没什么精神。不过,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边说,边感到心中生出一股沉重。那是悲哀,是空虚。薰子拼命不让这些情绪表露出来,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esp;&esp;“这样啊,热感冒要是加深了也很麻烦的。”榎田说着,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凝视着薰子,“那么,你怎么样?”
&esp;&esp;“……我?”
&esp;&esp;“你的身体。你刚一进来,我就觉得你瘦了,是不是?”
&esp;&esp;薰子坐直身子。
&esp;&esp;“最近没有称过体重,不是很清楚呢。不过您这么说,我倒安心了。我总觉得自己胖,还去健身呢。”
&esp;&esp;“可别把身子给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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