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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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她也是怕在大夫上面出问题，因此给钱氏治疗的大夫前前后后换了几个，应该不存在几个大夫同时出问题的可能。

&esp;&esp;“所以我说他们都是庸医，明明是中毒，却被当成了体质虚弱来调养，这不是庸医是什么。”何大夫语气愤然，“就是因为这些所谓有名气的人，在外面败坏了我们大夫的名声。”

&esp;&esp;何大夫仍旧在骂骂咧咧，她却迅速抓到一个重点，“您是说我母亲中毒了是吗？”

&esp;&esp;“嗯，而且已经有很长时间，最起码是半年往上。如果这个病一早发现没什么，现在毒素已经侵入到五脏六腑中。”何大夫将自己的药箱搬了过来，开始在里面找银针，“现在我只有五分把握，能彻底将这种毒去了，可要试试看？”

&esp;&esp;“若是解除不了呢？”

&esp;&esp;“那就看老天爷愿意给多少的命。”

&esp;&esp;虞念清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连哭都没有办法哭出来。她不敢去想，若是母亲真的有个意外，她该要怎么办。

&esp;&esp;她原本就什么都不剩了啊。

&esp;&esp;嘴唇上下翕动，她看着正在昏迷当中的钱氏，朝着何大夫行了一个礼，“那就请您多费心了。”

&esp;&esp;何大夫倒是没有再冷嘲热讽，让不相干的人先去外面等着。

&esp;&esp;她就守在门口的位置，整个人如同枯木一般，被一下子抽去所有的精气神，状态十分差。仿佛再出现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人都会被直接压垮。

&esp;&esp;梁知舟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劝说了几次之后见没有什么用，也陪着她在外面等着。

&esp;&esp;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他们才感觉时间是有重量的，一分一秒加载在每个人的身上，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

&esp;&esp;一直等到了

&esp;&esp;钱氏身上中的毒解开，后续就是调养的问题，但到底是谁给钱氏下的毒？

&esp;&esp;虞念清将乐平侯府的那些人全都猜了一遍，最后竟然没有一点儿头绪。照理说对二房敌意最大的是老夫人和乐平侯夫妇，但按照何大夫的说法，钱氏中毒铱誮已经有半年之久。

&esp;&esp;那时候她的父亲还在幽州，但凡差事顺利回来之后便是加官进爵，对这两个人的好处最大，他们不一定会下这个手。若是他们攀上了别的高枝，按照秉性早就对二房的人翻脸。

&esp;&esp;三叔看起来是个正直的人，周氏虽然喜欢搅和事但真要是什么太过分的，她自己也不敢动手。四叔平时游手好闲，都经常不在乐平侯府，四婶袁氏胆小到恨不得将自己当成了隐形人。而小辈当中，女眷和孩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再然后就是大房的两位堂哥。

&esp;&esp;大堂哥在翰林院呆了几年，现在正寻找门路，将自己的位置往上提一提。二堂哥学问不成，都没想过往这上面用力，反倒是喜欢做生意。但是他们都需要虞平生和钱氏的支持，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加害。

&esp;&esp;她将府中的每一个人都仔细想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伪装得太好，她竟然想不出一个有可疑的人。正是这种情况，才让她觉得后怕不已。这个暗中加害的人就像是一条毒蛇蛰伏其中，随时准备上来咬一口让人致命。

&esp;&esp;“有没有可能和幽州的事有关？”梁知舟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思忖片刻道，“若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未尝没有可能。”

&esp;&esp;“幽州知府的手能伸到京城后院来？”她惊讶，官场上勾心斗角她其实有过了解，但大家可不会耍这么阴损的招数。

&esp;&esp;“这地方有些特殊，按照惯例，州城主事官员得是京官中选出。任期满三年之后，京官回京述职，若是再外放则另派地方。而幽州知府是从幽州底下郡县一路坐上来的，若是京城这边没有人，一个地方官而已如何做到？”

&esp;&esp;梁知舟倒是也没有瞒着她，“你父亲的事一开始闹得很大，皇上接连派了几次禁卫军往幽州什么都没有查出，朝堂内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甚至台谏那边也没了声音，这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儿。”

&esp;&esp;这可以说真正做到了只手遮天。

&esp;&esp;京城远没有想象中的安全。

&esp;&esp;虞念清原先准备将母亲留在京城的打算落空，和江行舟商量了一会，觉得还不如让人护送母亲去江南钱家。

&esp;&esp;钱氏听说之后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倒是一反常态提出说要见梁知舟一面。

&esp;&esp;住进新的院子仍旧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加上钱氏病着，虞念清根本就没有办法一个人撑下来。梁知舟倒是经常会过来，呆上一段时间之后再离开。跟过来的下人也对梁知舟和自家姑娘的关系心里有了个谱子，只是没敢往外面乱说。

&esp;&esp;梁知舟在听说钱氏要见他时，愣了一下，“是说现在吗？”

&esp;&esp;“正好你也在。”虞念清也不明白钱氏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有点儿纠结，走到门边时停了下来。

&esp;&esp;她依靠在门边，身段娉婷袅袅，眼底有浅光浮动，“你不许在我娘亲面前乱说什么。”

&esp;&esp;“什么才算是乱说？”梁知舟迎着阳光，微微眯起眼睛，反问着。

&esp;&esp;女子抿了抿唇，觉得他是在故意反问，不知道怎么回答，背过身去说：“反正就是不许乱说。”

&esp;&esp;梁知舟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到了钱氏面前，这份笑意则是收敛不少，多了几分对长辈的敬重。

&esp;&esp;钱氏之前对他也有些了解，望着在宫宴上意气风发的权臣在自己面前收起锋利，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esp;&esp;她垂下眼眸，想到念清及笄时，面前的男子也过来一趟。他来时很是低调，就远远站在人群外围观礼。那时候梁景明和梁知舟的关系闹得很僵，钱氏提心吊胆生怕他是过来砸场子，直到少年安安静静离开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esp;&esp;这件事她不曾跟任何人提起，现在想起来却别有一番看法。她直接了当问：“念清及笄时，有人随礼随了一箱首饰，但是没留名字，是你送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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