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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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

&esp;&esp;埃文领着高山，活脱脱像领着个高大的熊孩子，终于又回到临时的营地。

&esp;&esp;一众渔民已经收拾好一路上所需的东西，然而食物实在短缺，恐怕需要沿路想一些法子才能坚持到目的地。

&esp;&esp;埃文走进屋子，半天都没能找到熟悉的人影。

&esp;&esp;他问道：“修伊特人呢？康纳人呢？”

&esp;&esp;渔民茫然回道：“银火先生不久之前去找您了。康纳……康纳已经走啦。”

&esp;&esp;埃文闻言一顿，说道：“康纳走了？一个人么？”

&esp;&esp;“是啊，阁下，”有人回道，“康纳听说自己的腿已经救不回来了，就走进山里去了。”

&esp;&esp;埃文沉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他走了多久？我去寻他回来。”

&esp;&esp;“阁下……”有人犹豫地唤着。

&esp;&esp;埃文半垂着眼，深深地叹息，心中已有所预感，接着便听到渔民们说：“阁下，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老人如果到了只能当拖油瓶的时候，就会自己走到山上去……找地方解决自己的性命。您看，康纳即便救回来了，也只能受他儿女照顾——萝丝和吉姆还不大，怎么照顾得来呢？”

&esp;&esp;埃文摇了摇头，半晌后问道：“他……是一时糊涂，还是去意已决？”

&esp;&esp;渔民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几天前吧，早在您还没有来的时候，康纳就在削树枝了。阁下，就是他拄着的那根，他今早把它削得更尖了，带着上了山……”

&esp;&esp;他们沉默了很久。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老渔民不会再回来了。

&esp;&esp;这是康纳自己的选择和决心，埃文无可奈何，除了叹息，只有叹息。

&esp;&esp;这里的幸存者都还仰望着他，他没有时间伤悲。

&esp;&esp;圣骑士走回屋子里，检查塞西斯的情况，后者伤势极重，但与康纳不同的是：塞西斯毕竟是一名职业者，年轻人常年修习神术，身体坚韧且能够承受很多神圣力量。

&esp;&esp;埃文使用自己的神术强行吊着他的命，然而人却暂时醒不过来。

&esp;&esp;圣骑士在屋中看了两眼，忽觉少了什么东西，他又想道：修伊特还没有回来？

&esp;&esp;他等了一会儿，喝完桌上的冷水后，看见底下垫着几张纸条。

&esp;&esp;埃文将它们拿起，

&esp;&esp;一只巨大的信天翁从天空中滑翔下来，准确地落在修伊特的渔船上，慵懒地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esp;&esp;而眼前，海水正在汩汩从洞穴中退出，源源不断的泥石正因法术的作用而逐渐凝固，在它们慢慢封堵住洞口之后，灰袍格雷的实验室将会永远封存在这片黑色的峭壁之中。

&esp;&esp;这其中的资料、信件都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飞灰，唯有一本关于巫妖的手札因为其珍贵的价值而被带了出来。

&esp;&esp;修伊特迎着海风，慢慢翻阅这本手札。

&esp;&esp;这上面的字源于一种名为柯博恩的语言，它们十分僻远，是属于另一种语系的造物，即便是年轻的大奥术师也无法解读；不过灰袍格雷在这手札上做了不少注解，至少他将有关巫妖转化的相当一部分资料都做了简略的翻译。

&esp;&esp;“灰袍格雷去过星陨之地，而且学会了柯博恩语？”修伊特问他身后的人。

&esp;&esp;他身后站着的是一名叫做班杰明的法师学徒——灰袍格雷的学徒。此刻班杰明呆呆坐在船位，似乎仍未能从剧变当中回过神来。

&esp;&esp;他听到修伊特的问题后愣了许久，回道：“我……我不知道。我跟了老师只有几个月……我师兄知道，但是他……昨天他走啦，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esp;&esp;修伊特将手札合拢，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一名巫妖从诞生开始，就注定要与这个世界为敌，现在巫妖死了，他的学徒除了隐姓埋名，还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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