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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第3页）

&esp;&esp;御史们原是站在裴观这边的，如果又添新罪，谁还敢替裴观说话呢？

&esp;&esp;“怎么？是这杏仁羹不甜？”裴三夫人看阿宝神思不属，还当她是在替裴珠忧心，“你放心，昨日是不曾问珠儿一句，我倒喜许家稳重了。”

&esp;&esp;“观哥儿倒真是没看错人家。”裴三夫人满面含笑，曾经那点气全消了，原来还当儿子年轻，就算文章写得好，这上头总欠经验。

&esp;&esp;不成想，他一择就是个这么好的人家。

&esp;&esp;“再多看看，多打听打听。”若是一切都好，那就年底换庚帖定亲事，到明岁出了孝，三姊妹前后脚出阁。

&esp;&esp;裴三夫人想着又看了眼阿宝，盼明岁三房双喜临门。

&esp;&esp;阿宝在上房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裴三夫人要去小佛堂里念经，她这才抬脚走人。

&esp;&esp;刚出上房的院门，燕草便道：“陈长胜回来了。”

&esp;&esp;方才螺儿就来报信，可这事不能叫裴三夫人看出来，直忍到现在。

&esp;&esp;阿宝轻吸口气，八幅裙裙角翻飞，急步出了垂花门。

&esp;&esp;陈长胜已然在留云山房的书斋前躬身候着，眼看那八幅裙到了跟前，知道是少夫人来了，低头肃立：“给少夫人请安。”

&esp;&esp;“查到了么？”

&esp;&esp;陈长胜飞快抬眼，又赶紧低下去。

&esp;&esp;阿宝四下一顾，就见假山边花枝轻摇，她冲燕草使唤了个眼色，径直往书房内去。

&esp;&esp;“进来回话。”

&esp;&esp;【三】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陈长胜进屋，肃手立在门边：“少夫人可曾听说过《正气集》？”

&esp;&esp;果然！

&esp;&esp;阿宝刚要点头，又顿住，此时她还不该知道《正气集》案。

&esp;&esp;但这事与裴观有什么干系？这与裴三老爷的诗案，也不是一件案子呀。

&esp;&esp;“你说。”阿宝走到书房窗边，方才她见那花枝颤动，走到窗边来，就是防着有人在墙下偷听。

&esp;&esp;陈长胜也猜测六少夫人不会知道，若非这回少爷进了左右谏司，三房又再无能主事的人，他也不会向六少夫人禀报。

&esp;&esp;“集子里头有些犯忌讳的文章……”陈长胜一面说，一面偷觑阿宝面上神色。

&esp;&esp;他知道六少夫人一家是跟着当今圣上起兵的，这些文章的作者，早上今上登基之初，就被杀了个干净。

&esp;&esp;不仅杀光了，还不许人收藏他们的著作，更不许刊印流传，只要拿到，轻则流放，重则抄斩。

&esp;&esp;“你继续往下说。”

&esp;&esp;“是。”陈长胜接着又道，“这案子才刚闹出来没多久，被锁拿的文人……和书商们，在狱中互相攀咬，就将过世三老爷的文集也咬了出来。”

&esp;&esp;文渊街是京城书铺装裱一条街，这些日子街上的书肆铺子关张的关张，歇业的歇业，还有伙计苦守，老板不知何在的店家。

&esp;&esp;一间两间还不起眼，等到印铺，校对这些人都被缉拿，想捂也捂不住了。

&esp;&esp;阿宝怔在窗前，微风徐徐，拂过她额前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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