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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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什么叫原来有，如今没有？”戥子的哈欠全吓没了，难道还跟卫家似的，把生了孩子的姨娘，也给卖了？

&esp;&esp;要是真这样，阿宝可不能嫁过去！

&esp;&esp;“那总不能罢，要不然咱们打听打听？”

&esp;&esp;眼前就有小耳报神裴珠，但总不能跟妹妹打听哥哥的房里人罢。

&esp;&esp;阿宝烦恼起来，夜里与燕草这一通对谈，煎好的安神药也忘了喝，摆在几案上搁到凉透了。

&esp;&esp;这药不很苦却酸，凉了更显得酸苦，今夜便没喝。

&esp;&esp;有了心事，夜里便睡不实，阿宝迷迷瞪瞪地梦见红姨。

&esp;&esp;红姨的脸色，比上回梦中又更坏些，原来她说话中气极实足，这会儿却连声音都发虚了：“这可怎么好，总不能陪嫁丫头就三个？”

&esp;&esp;三个？哪三个？是谁没去？

&esp;&esp;“这事儿真是越裹越乱，好不容易你这笄礼办得这么风光……”

&esp;&esp;阿宝瞧见自己摩挲着红姨的背：“红姨，别急了，燕草伤了腿，那也没办法。家里再凑一个丫头，先顶上来。”

&esp;&esp;她把脸挨在红姨肩上：“我本也想过要把燕草留下的，她能管家，我也安心些。”

&esp;&esp;陶英红长长叹口气：“也是，等你的事儿一完，我还得回帽儿街去，总不能时时看着这边儿，也是得有个人能管着事儿。”

&esp;&esp;帽儿街？

&esp;&esp;阿宝觉得这地名耳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红姨为什么要回帽儿街？燕草也根本没摔过腿呀！

&esp;&esp;阿宝半夜醒来，她摇摇戥子：“戥子！你知不知道帽儿街？”

&esp;&esp;戥子睡得正香呢，被阿宝摇醒了，半天才回：“帽儿街……红姨好像去那儿看过房子，你怎么想起这个来？”

&esp;&esp;声音含含混混，说完这句，她又睡过去了。

&esp;&esp;阿宝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梦见红姨搬到帽儿街去？燕草也没跟她去裴家。

&esp;&esp;阿宝攒眉思索，这三次梦，梦中都还在春夏。

&esp;&esp;她还没有做过冬天的梦。

&esp;&esp;姐妹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阿宝自觉这些梦做得古怪。

&esp;&esp;她下学回来，坐在书房长案前。将近年关，京城下了好几场雪，梅花越是落雪便越是精神。

&esp;&esp;阿宝索性将书房的窗户打开着，托腮望着窗外红梅发怔。

&esp;&esp;她自己在书房里坐着，丫头们都在正房里忙碌，隔窗瞧见姑娘望梅望了半盏茶，一动都不动。

&esp;&esp;结香给大家添了茶，又往螺儿嘴里塞了块甜蜜饯儿，螺儿的习惯就是嘴里不嚼些什么，心里就空落落的。

&esp;&esp;来了还没一年，人就圆了一圈。

&esp;&esp;这些日子螺儿给姑娘绣嫁妆中要用的东西，怕绣活上沾了糕饼蜜饯。她连零嘴都不吃了，生生忍住。

&esp;&esp;结香知道螺儿这毛病，只要看她嘴里没嚼东西，就给她塞个甜杏或是蜜樱桃，让她有东西能嚼一嚼。

&esp;&esp;塞完蜜杏，扭身看姑娘还在发呆，结香奇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给她添盏茶拿两块点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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