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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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2页）

&esp;&esp;陆缨立刻借用话头，“现在天寒地冻的，宫里宫外都不太平，闹什么黑眚，走夜路以后要小心些。”

&esp;&esp;魏采薇一听，“宫外也闹起了黑眚怪？”

&esp;&esp;“这个——”陆缨看着裕王，不好把亲王家事当谈资。

&esp;&esp;裕王倒是坦坦荡荡的说道：“昨晚我的府里有几个巡夜的侍卫也说看到了一团绿光的犬形黑眚。”

&esp;&esp;魏采薇大惊：怎么裕王府也有人装神弄鬼？蓝道行明明从不参与夺储之争，只关心自己在嘉靖帝面前的地位啊！

&esp;&esp;关于魏采薇说动了严世蕃还钱一事，裕王妃已经告诉裕王了，但是裕王半信半疑，李九宝也跟裕王说过魏大夫一再坚持说不是她的功劳，裕王也一头雾水，不过，魏采薇和自己的宠妾李九宝关系好，每月都来给李九宝做治疗，这让裕王对她大有好感，见她如此吃惊，就说道：

&esp;&esp;“我并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许是巡夜的侍卫为了驱寒多喝了酒，宫里黑眚的传闻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出现幻觉，不打紧的，我已经命王府的人不要信谣传谣了。”

&esp;&esp;不过，陆缨关心裕王安危，魏采薇挂念的另有其人，问道：“王爷，李选侍昨夜可受过惊吓？”

&esp;&esp;裕王心下有些难为情，昨晚她和我睡一起，说道：“魏大夫放心，李选侍安然无恙。”

&esp;&esp;可是魏采薇并不能放心啊！因为她亲眼见过黑眚释放黑烟的杀伤力，晕倒疯癫甚至死亡，昨晚黑眚现身就消失了，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没上呢。

&esp;&esp;黑眚真的闹起来，宫里尚青岚被层层保护最后都被吓到晕厥，万一伤到李九宝怎么办？

&esp;&esp;我们这些人将来都要指望李九宝这个大靠山啊。

&esp;&esp;魏采薇说道：“王爷，关于黑眚一事，民妇在宫里亲历过，心中有许多疑问。民妇自幼学医，也不信妖魔鬼怪。民妇这个月给毓德宫五个中了黑眚妖气的宫人们诊治过，他们都出现发热、皮肤发红、瞳孔放大、抽搐、说胡话等症状，迷信的人说中了妖气，或者鬼上身。但民妇以为，他们的症状和中了曼陀罗花之类令人陷入迷幻的药物一模一样，除了一人死亡外，其余四人皆在十二个时辰之后恢复了神志，已经回毓德宫当差，并不是什么鬼上身。”

&esp;&esp;“所以，民妇斗胆毛遂自荐，去裕王府看看昨日黑眚出没之地，再看受惊的侍卫们是否有相似的症状。”

&esp;&esp;魏采薇一席话很对同样不信邪的裕王的胃口，裕王说道：“好，等下午本王做完法事，魏大夫跟着本王一起回王府。看到底是妖孽还是。”

&esp;&esp;陆缨立刻抓住机会，说道：“魏大夫与王府，下官也要跟着去保护魏大夫……”

&esp;&esp;陆缨把魏采薇当街遭遇绑架，被迫放血求生的往事说了，“如今凶手还没有找到，目前魏大夫住在下官家里什刹海的别院，有家丁保护，以免再遭不测。魏大夫出门，一直是下官们贴身保护的。”

&esp;&esp;汪大夏也赶紧点头，“是啊，下官也要跟去。”

&esp;&esp;裕王的目光又落在拐杖上，“可是你的腿？”

&esp;&esp;汪大夏把拐杖一扔，站起来一瘸一拐走了两步，“王爷请看，伤的并不重。不用拐杖也能走路。”

&esp;&esp;裕王饶有兴致的看着汪大夏：这睁眼说瞎话眼睛都不眨的本事，难怪把景王都逼到藩地去了。

&esp;&esp;裕王说道：“好，下午我们同去，你们先去吃饭。”

&esp;&esp;三人告退。

&esp;&esp;李芳把煮好的蘑菇夹到裕王碗中，加了半勺子蘸料拌匀，“王爷，您素来不与外臣结交，以免瓜田李下，被人捏住把柄，今日同意一个女医进王府就罢了，怎么汪大夏和□□小姐也来者不拒？奴婢想不通啊。”

&esp;&esp;裕王吃完蘑菇，说道：“他们两个是去保护尚昭仪跟前的红人魏大夫的，与我何干？又不是保护我。何况王府防守空虚，我们就养了五十个侍卫，还要分散到东南西北四个大门里看守，夜里轮值巡府的只有不到十个人，我身边只有三个贴身护卫，加在一起都只有十三个人，如果真有人存心算计我们，我们还要分兵保护后宅一屋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太吃力了，能够有机会借力就借一点。”

&esp;&esp;景王府的府兵鼎盛时期有近五千人，去了藩地就藩，也至少带着千人卫队，浩浩荡荡出发，谁敢惹这落地的凤凰？

&esp;&esp;裕王府削减开支，靠卖官养兵，也只能养得起五十来个人，李芳听了，心里难受，王爷太苦了。不过，越是苦，就越不能说，李芳连忙转了话题，“三人行，王爷看出来什么没有？关系还乱不乱？”

&esp;&esp;裕王回忆三人的表情，“陆缨和汪大夏都很关心魏大夫，如果陆缨和魏大夫都在争汪大夏，两人是情敌的话，心高气傲的陆缨怎么可能容忍魏大夫住在陆府的别院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见传闻不可信。”

&esp;&esp;另一边暖阁，三人坐下烤肉，陆缨把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汪大夏，“给，你的生日礼物。”

&esp;&esp;汪大夏欢呼雀跃，“多谢陆统领。”

&esp;&esp;魏采薇也为大夏的收获高兴，“寿星十五岁了，无人怀疑，这个计谋比栽赃给白莲教更方便，是黑眚伤了裕王，此时景王在湖北安陆，谁都觉得他是清白的，而如果没有裕王，皇上就只剩下景王一个儿子了，皇上没得选。”

&esp;&esp;汪大熙听得脊背发凉，“这可不成，我已经死死得罪过景王了，他若当了皇帝，恐怕要将我碎尸万段。”

&esp;&esp;魏采薇说道：“保护裕王和李九宝，就当是为了自己。我也深深得罪了景王府的卫太监，我们都没有必有诡计

&esp;&esp;“护驾！”李芳尖叫起来，阉人特有的尖细高亢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杀出一条路，直入飘着鹅毛大雪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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