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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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医院！最近的医院！&rdo;满脸汗水的小米对司机大喊！司机猛踩油门，出租车飞驰！雨水丝线般溅满车窗。窗外一片雾水朦胧，看不清楚任何景物。出租车内，小米把亚麻少年的脑袋平放在自己腿上，手指颤抖地又放到他的鼻下。气若游丝……他紫青的双唇抿得极紧，肌肤青紫煞白，有种近乎骇人的透明。应该--是心脏病吗？小米犹豫地想。她曾经查过很多关于心脏病方面的书，里面写到发病的症状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晕厥时间太长，而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话，可能会很快死掉。&ldo;他是心脏病吗？&rdo;小米慌乱地抬头问出租车司机。&ldo;我怎么知道！&rdo;司机闯过一个红灯，加大油门，&ldo;不过，他的情况好像真的很危险。&rdo;正这时--呼吸停止了！小米惊得两眼圆睁瞪住亚麻少年！他会死吗？！哎呀，顾不得许多了！她一狠心，左手抚住他的心脏，右手握拳，用力敲打在自己左手背！咚！咚！咚！拼命想着书上所说的敲击节奏，她狠狠地一拳一拳打向他的心脏。&ldo;你会不会把他打死啊？！&rdo;司机惊疑地喊。&ldo;不打也是死！&rdo;小米满额是汗，&ldo;死马当活马医了！&rdo;咚！咚！咚！咚！咚！……&ldo;咳！&rdo;亚麻少年突然呛咳一声，身子微震。&ldo;你醒了吗？！&rdo;小米大喜过望趴下头去，正好迎上他缓缓睁开的眼睛。一双冷漠的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车窗外氤氲的水雾似乎蔓延进他的眼睛，疏远、迷离、有丝捉摸不定的邪恶、有点若隐若无的脆弱。小米被这双眼睛看得怔住了。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ldo;你是谁？这是哪里？&rdo;亚麻少年挣扎着想要坐起，然而身子毕竟还有些虚弱，脑袋一晕，又重重摔回到她的膝上。&ldo;去医院的路上。&rdo;小米忽然觉得他的脑袋压在自己腿上，沉甸甸地感觉很奇怪。亚麻少年眼冒怒火，诅咒道：&ldo;见鬼！谁让你送我去医院的！你找死！&rdo;&ldo;找死的是你好不好。&rdo;小米偷偷白他一眼，小声嘀咕。好心没好报，居然被骂，这世道好人真难当。&ldo;医院到了！&rdo;司机踩下刹车，高兴地宣布。因为路上小米曾经打过急救电话，所以仁爱医院门口已有医生、护士和移动病c黄、急救仪器在焦急等候。小米打开车门，急忙喊：&ldo;病人在这里！&rdo;然后，她对愤怒中的亚麻少年展开一朵很可爱的笑容。亚麻少年怔住。小米猛一用力，双臂一推，亚麻少年猝不及防被她&ldo;扔&rdo;下了出租车。嘿嘿，看他生气的那样子，身体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她捂住嘴偷笑，对跌倒地上的他双眼迸出欲噬人的怒火视而不见。亚麻少年被医生和护士七手八脚压进病c黄，他挣扎着怒吼：&ldo;放开我！你们这群笨蛋！&rdo;病c黄飞快被推进去。亚麻少年的吼声和诅咒渐渐消散……小米长舒一口气，倚在车座靠背上，揉揉鼻子，笑了。真好，有一个人被她救活了是吗？那样，她或许也可以成为天使了呢。&ldo;同学，你还要去哪里吗？&rdo;司机打量她。&ldo;哦，好，我给你钱。一共多少？&rdo;她去拿自己的包包。左摸右摸……咦？包包呢？……啊！糟了！她的包包和行李还都在校园的树林里！小米决定了--她喜欢这个学校！当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回树林里的时候，行李箱和包包竟然全都完好地呆在原地！&ldo;是你的东西吗？&rdo;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坐在石凳上，她穿着带蕾丝花边的粉红裙子，可爱得就像年画里的福娃娃。胖女孩一手拿牛奶，一手拿苹果，边吃边歪着头对小米说：&ldo;怎么离开这么久呢？我等你好长时间了。&rdo;小米呆呆望着她，感激涕零。&ldo;你一直帮我看着东西吗？&rdo;&ldo;是啊。&rdo;胖女孩看看手机时间，&ldo;快要上课了呢。你再不来，我就只有交给保卫处了。&rdo;&ldo;谢谢谢谢谢谢……&rdo;小米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箱子和包包里有她全部的家当，如果丢了的话她会恨不得去找面墙撞过去。啊，不对……小米抓抓脑袋……她刚才说什么？……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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