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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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昌帝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甚至不屑一顾。没关系，他不急。猫捉老鼠的游戏慢慢玩才有意思，夜晚这么长。

&esp;&esp;顾见骊绕过屏风后迅速加快了脚步，从门口的双开门矮柜中取出准备好的重锁。锁比她的手还要长，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她冷静地将房门锁上，提着的那颗心稍安。

&esp;&esp;起风了，吹动几扇窗户前飘逸的华锦垂幔，露出屋内四周摆满的酒坛。

&esp;&esp;夜风凉凉吹在脸上，顾见骊勾起嘴角。

&esp;&esp;没下雪，起风了——天助也。

&esp;&esp;她开始关窗，将窗户的插销牢牢插上。一扇又一扇，只留着最角落里被名画遮挡的一扇。窗户是湿的，早就被她浇了酒。

&esp;&esp;“见骊，你在外面做什么？进来。”昌帝发话。

&esp;&esp;“起风了，关窗户。”顾见骊装出委屈的声音来，背对着屏风，举起高脚桌上的蜡烛点燃铺在桌子上的锦缎。

&esp;&esp;放好蜡烛，她转身绕回屏风里侧。

&esp;&esp;昌帝舒舒服服地倚靠在床上，闲适地抚摸着伏在他腿上的骊贵妃的背。他看着顾见骊逐渐走近，仿佛二十年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骊云嫣不是走向了顾敬元身边，而是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esp;&esp;“陛下，臣妇给您唱一首骊族的曲儿吧。”顾见骊低眉顺眼地坐在床侧。

&esp;&esp;昌帝皱了眉，道：“日后把自称改了。”

&esp;&esp;“是……”

&esp;&esp;昌帝顿了顿，才说：“唱吧。”

&esp;&esp;顾见骊声色婉转低吟异族优美的调子。

&esp;&esp;昌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见骊，像是弥补一件憾事。

&esp;&esp;骊贵妃起身，朝昌帝身后望去，那盏屏风映出微弱的光。那是在跳跃的火苗。

&esp;&esp;一曲终了，昌帝望着顾见骊的眼睛，道：“你发间的这支金簪不适合这身紫衣，你当学学你母亲的穿戴。”

&esp;&esp;说着，他就要伸手摘掉顾见骊发间的金簪。

&esp;&esp;顾见骊在他探手过来之前，自己摘下金簪，挽起的云鬓泼墨般倾落而下。她握着金簪，低眉顺眼：“陛下不喜，我日后不再戴了。”

&esp;&esp;昌帝心满意足地点头。他随意扯了扯领子，不耐烦地说：“怎么觉得这么热啊。更衣吧，时辰不早该歇了。”

&esp;&esp;骊贵妃忙接话：“臣妾帮陛下更衣。见骊，没听见陛下说热吗？去将窗户开开。”

&esp;&esp;“是。”顾见骊握着金簪退到屏风外，检查火势。

&esp;&esp;昌帝望着顾见骊袅娜的背影，眯起眼睛来。不过是小姑娘害羞，想他堂堂天子应当多点耐心，哪能像个土匪用强？该让这孩子主动。

&esp;&esp;当顾见骊回来时，昌帝已经脱了个精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esp;&esp;顾见骊一步步走过去，走到灯架时，吹灭了蜡烛。

&esp;&esp;屋子里一下子陷入黑暗。

&esp;&esp;昌帝脊背一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sp;&esp;“为什么吹熄了蜡烛，点燃！”

&esp;&esp;骊贵妃一边悄悄下床，一边笑着说：“陛下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esp;&esp;昌帝侧耳，从骊贵妃的声音里听出来她下了床。他敏捷地拉住骊贵妃的手腕，质问：“你要去哪儿？来人！来人！”

&esp;&esp;不能让他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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