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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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现在天气还冷，就算没有冰箱，搁一两天也不会坏掉的。

&esp;&esp;雍荞和雍苗便十分珍惜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吃自己那片腊肉和香肠时，都不舍得把整片肉放进嘴里，而是一次咬一小口，和着粥细嚼慢咽地吃完了。

&esp;&esp;吃完之后，两人十分满足，开始犯困——毕竟已经丑时了，以他们的年纪，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

&esp;&esp;雍若打发他们去漱口。洗脸就可免了，他们没有护肤品，脸上都有细小的皴裂，洗脸不可太勤。

&esp;&esp;雍苗很不情愿，不想漱口，央求道：“姐，今儿晚上就别漱口了吧！好不容易吃回肉，我想把那肉味儿在嘴里多留一会儿！若是半夜饿了，我将牙缝里的肉末舔来吃了，说不定还可以做个大吃一顿的好梦……”

&esp;&esp;雍若爆笑。心想：雍苗这话，又是一件可以讲给凤公子听的“民间疾苦”了！

&esp;&esp;“瞧你这点出息！”雍若笑骂一句，坚决不许，“睡前不漱口，牙齿会坏掉的！等你的牙齿都烂了，你什么都吃不动了！”

&esp;&esp;雍苗嘀咕道：“我还要换牙哩！坏掉了，就换一口新牙！”

&esp;&esp;雍若吓唬他：“那在你换好牙之前，你拿什么吃东西？不许耍赖，快去！”

&esp;&esp;雍苗不情不愿地被雍荞逮去漱了口，然后两人上了床，很快就睡去了。

&esp;&esp;雍若收拾碗筷，晃眼一看，发现周氏醒了，连忙过去：“娘，我回来了！你怎么样？”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周氏背后，扶她半坐起来。

&esp;&esp;周氏虚弱地说：“还是老样子！”拉着雍若看了看，没发现雍若有什么不妥，便舒了一口气，“听说你去花灯会上卖花儿了，我担心得不行……如今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esp;&esp;不过几句话，她却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esp;&esp;雍若拍拍她的手，笑道：“娘不用担心！我今日福星高照，不仅把花都卖出去了，还碰到了一位贵人。那位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看上去极尊贵。我不过说了几句奉承话，她便高兴了，不仅买了我的花儿，还请我去酒楼里吃席，陪她说说话儿。我便挑那些可乐之事跟她说了几件，逗得她笑个不停……”她把今夜的经历，移花接木地说了一遍。

&esp;&esp;她把贴身系着的褡裢解下来，把褡裢里的银钱都倒在了周氏的被子上。

&esp;&esp;一个五两的银锭，一大堆散碎银子，一大堆铜钱！周氏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么多？！”

&esp;&esp;雍若狂点头，神情中带着兴奋：“她家一个晚辈，将钱袋里的碎银子都倒给了我，说是赏我的。”

&esp;&esp;周氏抚着被子上的银钱，微微苦笑片刻，甚是怀念地说：“上一次摸着这么多银钱，还是你爹在世的时候……”

&esp;&esp;然后周氏将那个五两的银锭拿出来放在一边，又捡了几块大一些的碎银子一并放过去，对雍若说：“这些银子，找个小罐子装好，找个地方埋起来。”

&esp;&esp;又将剩下的碎银子分成两份，吩咐雍若：“分别藏在两个地方。藏严实些。”

&esp;&esp;雍若道：“我待会儿去藏。娘，我给你热几个饺子吧！是用虾仁、猪肉、香菇做的三鲜馅，可好吃了。”

&esp;&esp;周氏略一迟疑：“你给我热两个就行了！多了我也吃不下。若再呕了，也是折腾。”

&esp;&esp;雍若便热了两个饺子，用周氏专用的碗勺盛了，喂周氏吃下，又给周氏按摩了一下四肢手脚。

&esp;&esp;等周氏昏昏睡去，她便拿了一个短柄小铁锹进来，在屋子里看了又看，否定了很多地方，最后锁定了一个地方——山寨壁炉那个简易灶边，那个装草木灰的小小柴灰池！

&esp;&esp;她走过去，将柴灰池里的柴灰挖到一边，然后开始在柴灰池底部刨坑，刨好后将罐子和银子放进去埋好，把土压平，又将柴灰回填进池中。退后两步看了看，看不出任何挖过的痕迹，满意地点了点头。

&esp;&esp;又把剩下的银钱藏了一些，留了一些在褡裢里，以备明日之用。然后她才漱口上床，很快就沉沉睡去。

&esp;&esp;不做妾

&esp;&esp;雍若睁着朦胧的泪眼往门口看去，竟看到一个很像凤寥的身影。

&esp;&esp;她难以置信地擦干了眼泪，定睛一看，果然是凤公子！

&esp;&esp;凤公子今日十分低调，穿了一袭素面青布袍，头戴儒巾，腰系蓝丝绦，与那些云集京城、准备参加春闱的普通举人没有两样。比较特别的是：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两层大食盒。

&esp;&esp;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苏名剑，另一个就是昨天送她回来的那个护卫罗布。苏名剑肩上扛着一个装得满满的布袋，手里拎着几条腊肉、几串香肠；罗布一手提着一只鲜羊腿，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大竹笼，竹笼里有几只活鸡。

&esp;&esp;凤公子快步走到雍若面前蹲下。他放下食盒，似乎想伸出手抚去雍若脸上的泪，可手指将触未触雍若的脸颊时，又突然顿住。

&esp;&esp;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会儿，又握成了一个拳头，有些讪讪地收了回来：“在下孟浪了！”

&esp;&esp;他的视线在院子里飘移了两圈，然后略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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