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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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节（第1页）

&esp;&esp;关键是谁先进入战场、控制战场，谁就占据主动。

&esp;&esp;葛长根先与登州镇将赵淮山率三百卒连夜走小道，翻越埠岭，进入七甲集，在七甲集外围放出斥候，封锁进出通道，还为后续兵马进入烧汤煮水。

&esp;&esp;赵虎率部于日隅时分抵达七甲集，敌骑的前哨游骑也接近七甲集的外围。敌军前哨与淮东军斥侯接触过即往回收，两千骑兵已经接近七甲集不到二十里的距离。

&esp;&esp;骑兵纵马快行，二十里也用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

&esp;&esp;大白天想要完全悄然声息的打突袭，要敌将非常愚蠢才行。能比敌骑提前一个时辰进入战场，就是极大的优势，意味着步卒能得到宝贵的休息时间蓄养体力，能够在骑兵冲上来之前，整顿好阵型，将弩箭提前上好弦。

&esp;&esp;“敌军看到我们在这里阻击，会不会缩回去？”

&esp;&esp;赵虎将诸将召来议事，葛长根首先担心这仗打不成。

&esp;&esp;赵虎撇着嘴，问葛长根：“要是我们率两千骑兵过来，知道前面野地里有三千步卒挡住，我们是缩回来，是绕道走，还是横冲过去？”

&esp;&esp;“时间来得及，绕道走也无忍，眼下这情形，跟敌将换过来想，当然是冲过去！”葛长根说道。

&esp;&esp;“这便得了，”赵虎说道，“敌骑从昌邑南头的白埠发力，一路奔驰过来，两天半不到一点的时间走了四百里路才到这边。即使路上有马换，人也吃不消，走到这边就憋着一口气可用。不一鼓作气冲过去，绕道走就会将憋着的这股子劲泄掉。换作别人，也许会退缩，但是陈芝虎派出来的悍将，应该有打硬仗的瘾，我输他会来强攻我们——眼下最紧要的，我们能不能扛住两千骑兵的冲击？”

&esp;&esp;赵淮东是胡萸儿手下的将领，对林缚当年率三千步卒横行燕南的往事向往已久，想着敌骑才两千人，还是劳师远顿，他们这边有三千多淮东步甲，怎么都打得过？

&esp;&esp;赵虎抛出这么问题，葛长根皱起眉头，聚集在七甲集的这三千步卒，哪能跟林缚当年率之北上的江东左军相提并论？

&esp;&esp;当年江东左军貌似由流民组成，实际上是以集云武卫及长山岛精锐为骨干，彼此协同作战比百战精锐都默契，而他们身后三千步卒，有小半是多东州及儋罗国借来的步卒，即使在儋罗岛战事期间，也罕有密切协同作战的机会。即使是海东行营所辖的步卒，也是作为二线步营编制，就连飞矛盾车的数量，也要远远少过长山岛等精锐战营。

&esp;&esp;“高先生倒是说过，要是直接硬扛，即使能扛住，伤亡也必定惨重，划算不来，”葛长根说道，“敌骑对埠岭地形不熟，我们在七甲集布下列阵，诱敌来攻，将其两千兵马牢牢吸引在七甲集外围，再派一部偏师走埠山小道，绕到其侧后，出其不意的发动突袭，必能克之……”

&esp;&esp;“好一个以偏师对偏师！”赵虎听着高宗庭早有授策，大呼其妙。骑兵即使不比步卒受阵型限制，但侧翼受到出其不意的攻击，也必然会陷入混乱。

&esp;&esp;&esp;狭路相逢

&esp;&esp;想要奇兵从侧翼攻击凑效，必需要主力在七甲集正面将敌骑吸引住，扛住敌骑迅猛如雷霆的攻势。赵虎留在七甲集坐镇，将四营步卒布成空心方阵，以他亲自带出来的海东行营府卫营为主力，布在正面，以东州、儋罗所借援两个步营布在侧翼，还留一营步甲作为预备兵力留在阵后。

&esp;&esp;“斗一、守二”的预备队战术理论源于战国时期，但手里兵力有限，或战场开阔而双方交战兵力都不足以填满战场，主将都会有将所有兵力都投入战场的冲动。

&esp;&esp;林缚在战训学堂上最为强调的战术原则就是预备队原则，非到主将战旗即将给砍夺的危急时刻，主将手里必需要掌握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预备兵力，以应对战线崩溃的危局。

&esp;&esp;若不能做到这一步，面对强敌则应采取主动撤退、避免野战、保存实力的决策。

&esp;&esp;七甲集位于埠岭与崮山之间，山沟子给溪河带下来的沙石土质淤填，形成宽三四里不等的坝原地形，集上有百十户人家，茅舍窝棚，偶有富户大宅，但规模颇小。

&esp;&esp;即使是防守，也只能选择在村集的西首、在相对较开阔、两翼又相对险陡的地带列阵进行。

&esp;&esp;提前一个时辰进入战场，使得赵虎能够从村集里征集百余民夫，拆屋毁舍，在阵列前以砖石杂木，形成简易的阻碍敌骑突击的障碍带，最终形成约三四百步见方的紧密防守阵列，待敌骑来打。

&esp;&esp;

&esp;&esp;前哨探马侦察得前方有步营甲卒进入阻击，高义也是一脸凝重，放出警戒，下令部众在离七甲集二十里外稍作休息。

&esp;&esp;登州镇兵马主力已给调出去，滞守平度残城进退失据，登州及刀鱼寨的防守兵力约两千出动一些，还大部分都在柳叶飞的掌握之中。

&esp;&esp;高义不担心柳叶飞有胆子出乎反尔，他此前与陈芝虎只担心淮东会出兵干涉山东战局，眼前突然出来的两三千步甲，应该是淮东派出的援军。

&esp;&esp;高义率骑兵偏师走得甚急，斥侯都来不及远派，此时并不知道登州城发生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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