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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华顺着徐旺手指到方向望去，心里升起一股子奇怪的违和感，走近了以后越发的觉得奇怪，转头问道：“徐总管，这湖中长廊怎么修成这个样子？栏杆都快有一个人高了，这……”张宝华忽然找不到词来形容，想了想：“实在是有些奇怪。”

徐旺闻言一笑：“公子有所不知，这栏杆原不过膝盖往上半寸，不过三年前王爷吩咐将所有栏杆加高，这才全部加高了。”

“好好的湖景，”张宝华心里隐隐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但面上勉力维持着平静：“岂不是毁了。”

“这……”徐旺微微摇头：“王爷的命令我们哪敢违背，当初修缮的时候王爷来看了，奴才听见王爷说……这般便不会掉下去了，嗨，”徐旺说完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收住：“王爷的心思奴才哪里敢随意揣测。”

张宝华不语，低着头看向湖水里，波光粼粼的湖水下面四五条鱼儿游上来转转又游开，张宝华上前走了一步，细细的往湖水里看去。

徐旺顺着张宝华的目光看去：“公子是在看鱼儿？”

张宝华点点头，微微开口：“这湖里的鱼……”

“公子不愧是世家子弟，”徐旺适时的恭维几句之后解释开来：“原这样的园子湖水里的鱼多是观赏性的，也是王爷吩咐，将他们全换成可食用鱼种。”

张宝华低垂的眼睑盯着湖水里灵活游动的鱼儿，许久以后嘴唇翕动，声音很轻：“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也是和修缮栏杆的时候。”

“三年前，”张宝华喉结上下动了动：“还发生了什么，总管方不方便多说些给我听？”

徐旺一愣，随后恢复正常：“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三年前王府里发生的事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公子想听奴才说了便是，除了栏杆和湖里的鱼，公子这边请，”徐旺引着张宝华穿过湖心亭往湖对面走去：“这里三年前是个花园，里面种着的花卉种类不下百种，光是珍品就有五十之数，随便一株便价值千金。”

然而此刻在张宝华面前的是一片果园，一眼望去，十几种果树林立，有未长成的幼苗，也有趋近成熟的成树，如今花季已过，秋季未至，果园林中郁郁葱葱，正是纳凉的好地方。

“如今那价值千金的珍品尽数成了这片果林的养料，”徐旺带着张宝华走在果园的林荫下：“翻修的时候这么好的花卉原想移植到别处，谁知王爷说不必，让将原来所有的花株全部翻到泥土下掩埋当做果树的肥料，这些年来王爷倘若有时间便会来亲自侍弄这些果树，果树长成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想来今年三年期满，再过几个月便可以吃到王府果园的果子了。”

张宝华一路沉默跟在徐旺身后不发一言的听他说话，眼睛绕过徐旺，王四周看去。

走了许久，才走到了果园神出，这里修了一个农家院子里常有的纳凉藤椅和一方石桌。

“公子累了？可以在这里小憩片刻，奴才为公子斟一杯茶来。”

藤椅石桌后面有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张宝华摇摇头，饶有兴致的走近，回头望了一眼徐旺：“这里……”

徐旺替他推开门：“公子请进。”

方寸之地，一张木桌，几张竹椅，一方小榻。

桌上的小炉里燃着碳火，火上温着一壶热水，几盏茶杯，角落里散落几个酒坛。

这方天地，掩在林园深处，张宝华站在竹窗旁往外望去，疏密有序的桃树低垂枝丫。

“这方小天地是王爷亲自督工让人修葺，周围也都种的是桃树。”徐旺说完望了眼天色，恭敬道：“公子，快近午时，是否用膳？”

张宝华独自陷入沉思，并未听到徐旺叫他的声音，更遑论是徐旺离开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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