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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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木头碎了一地，眨眼时间，霍铮竟劈下一整院的木柴。

&esp;&esp;白细停在门外，他小心绕过叠放好的柴堆，靠近霍铮，见他满身大汗，手起斧落，整根木柴从高往低利落的一分为二，青石地板都给砸出几条裂缝，可想而知霍铮用了多大的力气。

&esp;&esp;不过是借着劈柴发泄内心的火气。

&esp;&esp;霍铮一语不发，坚毅的下巴绷成漠然的弧度，一旁的白细被他视作空气。

&esp;&esp;“铮铮……”白细被他这副冷心冷面的模样吓怕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esp;&esp;“……”

&esp;&esp;白细扁起嘴，“铮铮……”

&esp;&esp;“嫂子——”一斧头劈至地面，霍铮沉吼道：“你为何要那么做，为何要那么做？！”

&esp;&esp;他痛心疾首，一连劈飞数块木头。

&esp;&esp;“大哥虽然不在，我也是能替他照顾好你的，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esp;&esp;飞出的木块用力砸在门板上，吓得白细手脚哆嗦，急急忙忙回答：“铮铮对我很好。”

&esp;&esp;哐，一斧头到底，霍铮扭头看他，却什么都不说。

&esp;&esp;眼前的霍铮让白细顿时看红了眼眶，他从没见过霍铮露出这样的神色，眼神里布满失望与痛楚。

&esp;&esp;白细心口揪疼，道：“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esp;&esp;霍铮问他，“嫂子，你能坦白告诉我，你出去究竟所为何事何人？”

&esp;&esp;白细不敢将妖怪的事情抖漏半分，他抓紧霍铮的衣摆，“铮铮，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esp;&esp;霍铮面色一变，他连忙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真的，我不骗你！”

&esp;&esp;霍铮拂开他的手背过身，片刻后才道：“罢了。”

&esp;&esp;白细：“铮铮……”

&esp;&esp;“嫂子，还望你谨记方才的话，切勿再犯。”

&esp;&esp;无论生死，都得是霍家的人。

&esp;&esp;冲冠一怒为嫂子

&esp;&esp;禹地的气候变化较为极端，雨季时雨水丰沛，旱季时又严重缺水。自从那夜的滂沱暴雨过后，禹地开始进入夏季中短暂又最为炎热干旱的一段时期。

&esp;&esp;往日水源充足的河流水位变窄降低，少了雨水的滋润，植被上覆落的尘土增多，土地干旱，有农户院中打的石井出现水源枯竭的现象，村民要淘米做饭，得靠男人挑起扁担水桶往远些地方的河流边装水运回去。

&esp;&esp;霍家院子内的石井这日起也不冒水了，霍铮支起麻绳落到井底查探，白细趴在边上，一手握住麻绳，目光紧随对方，很担心麻绳不够结实断掉。

&esp;&esp;白细彻底安分下来，他明白自己隐瞒起来的事令霍铮不高兴，成日待在屋内，霍铮大概还在生着气，不曾主动开口说话，他不敢缠着对方多说什么，却时时刻刻跟紧人，只要他不跑出去，霍铮的脸色就没有那么难看。

&esp;&esp;时候尚早，白细趴在井口，不一会儿，前身后背给热出一身的汗，薄薄的细制葛衣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身上，束起后散落的长发黏在颈边，他对着井口轻喘，喉间一阵躁痒。

&esp;&esp;天太热了，连风都透出浓浓热意，蹲在门外的一条黄毛狗，舌头吐得老长，不停哈气。白细咽紧他的舌头，想进屋喝水，却不敢放开麻绳，索性一直跪在石井边，直到霍铮爬上来。

&esp;&esp;白细从井口退开让霍铮出来，“铮铮，井底有水么？”

&esp;&esp;霍铮摇头，“水冒不上来。”

&esp;&esp;他看白细出了一身汗，纤细单薄的身形尽显，目光习惯性移开，大概有些渴，霍铮说：“回屋喝些水。”

&esp;&esp;白细跟在霍铮屁股后，饮过水止渴，在屋内乘了一会儿凉，就见霍铮从院内提了四个桶，打算去外头挑些水回来留着备用。

&esp;&esp;旱季短暂，持续时间多为七至十五日，数年过去，村里的农户代代从旱季生活过来，因此每年逢此干旱时节，村民并不慌张，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大不了就是多跑几趟跑远些，有河流的地方总能蓄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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