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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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我记得以前不是他啊。”

&esp;&esp;他奶奶给他倒杯水，“那个院子太大，这两年就安排一些没房的工人住进去。等他们单位解决了住房问题再搬出来。咱们家本来也要安排，街道帮咱们解释，你和你姐都没结婚，偏房是你和你姐的，我们住不着的两间正房改成了小医务室，区里就没安排。”

&esp;&esp;方剑平把杯子放下：“奶奶，别忙，我不渴。”

&esp;&esp;“饿吗？我去做饭。”

&esp;&esp;方剑平笑道：“也不饿。叔和婶给我拿了好几个香瓜，我下车前刚吃完。”

&esp;&esp;方爷爷不禁看一眼老伴，这个叔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esp;&esp;他奶奶觉得这是自家孙子没必要拐弯抹角：“剑平，这个叔是你那个岳父？”

&esp;&esp;方剑平点头，“对！”

&esp;&esp;方爷爷见他没有避讳，也没有不高兴，就直接问：“你在信上说被刘季新算计，究竟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你们还没离婚，是不是有别的打算？那你也该把人带过来认认门啊。”

&esp;&esp;坦白&esp;可是也不能一直不说。

&esp;&esp;来的路上方剑平和杨解放聊到张小芳的时候，方剑平就想好老两口要是不问他就不说。要是问他就挑着说。

&esp;&esp;方剑平道：“小芳的情况有点特别。”

&esp;&esp;他奶奶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特别？”问出口，福至心灵，又惊又喜又不敢信，“她她有了？”

&esp;&esp;“有什么？”方剑平不禁问。

&esp;&esp;方爷爷忍不住产生怀疑，这么笨还是他小孙子吗。

&esp;&esp;方奶奶好笑：“当然是有你的孩子。”

&esp;&esp;方剑平顿时哭笑不得，“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esp;&esp;他奶奶脸上的笑容凝固，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她还未成年？”问出口声音都轻了许多。

&esp;&esp;“不——”方剑平停顿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小芳的真实情况他原本没打算说。可是看到爷爷奶奶的头发全白了，方剑平不忍欺骗。

&esp;&esp;他又怕两位老人无法接受。

&esp;&esp;方剑平沉吟片刻，决定一点点说：“怎么说呢。她虽然身体年龄十九，心智顶多十岁。不过也不全是。”

&esp;&esp;两位老人被他说糊涂了，心智不全就不全，怎么又不全是。

&esp;&esp;如果说以前的小芳，爷爷奶奶肯定会对他未来生活充满了担忧。他对天发誓保证恐怕也会被当成报喜不报忧。

&esp;&esp;方剑平：“我刚到张庄的时候就听人说，村支书的闺女是个傻子。”

&esp;&esp;两位老人的脸色骤变。

&esp;&esp;注意到方剑平面带微笑，仿佛不以为意，决定耐心听下去。

&esp;&esp;方剑平：“她干活很厉害，除草收红薯种玉米我都不如她。她也知道衣服好不好看，饭菜好不好吃。如果说她傻她也能听懂。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她以前听不懂。”

&esp;&esp;这话的意思现在能听懂。

&esp;&esp;两位老人悬着的心落到一半。

&esp;&esp;方剑平：“她八岁以前跟同龄人没两样。八岁后言行举止还跟小孩一样，就被当成心眼不全。等到十八岁还跟个孩子一样，就被当成傻子。村支书和他妻子年龄大了，农村活重又繁忙，难免忽略她。

&esp;&esp;“她身体没病，村支书觉得脑袋有病到城里也查不出来，就没想过带他去市里省城，甚至咱们这儿。也是她一根筋，别人说点好听的她就信。所以就信了刘季新的说辞，把我弄她家去。”

&esp;&esp;方爷爷总觉得跟听故事一样，“剑平，说清楚，什么叫弄她家去。你又不是小猫小狗抱着就走。”

&esp;&esp;方剑平的心漏了一拍，虽然不是抱着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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