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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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哇，无风，这一招不错呀！倒挺像是&lso;黑虎掏心&rso;呢！&rdo;荷衣咯咯地笑道。&ldo;你笑我，是不是？&rdo;他扑了过去，两个人抱着在雪地里乱踢乱打，一阵乱滚。其时院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昏暗的灯笼隐隐地透着一点光亮。两人直打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方才住手。荷衣却笑得快岔过气去。&ldo;你老笑个什么？&rdo;慕容无风坐在雪地里道。他的轮椅早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了。&ldo;老实交待，你小时候究竟和人动过手没有？&rdo;荷衣笑道：&ldo;瞧你老兄的招式，连错都算不上。&rdo;&ldo;这话也太损了点罢？荷衣。来来来，再打过！&rdo;他又要揪住她的衣裳。&ldo;还打呢，在雪地里坐了这么久，腿上的伤只怕又要犯了，到时看不痛得你死去活来才怪。&rdo;她看着他的样子，又心疼了起来。扶起他，将拐杖塞到他的胁下，道：&ldo;你若还有气力，我陪你走回去。&rdo;说罢轻轻拍了拍他大衣上的雪。他站起来的样子十分吃力，整个身子已全靠在荷衣的身上，却还不停地摇晃。&ldo;怎么啦？&rdo;她连忙扶住他的腰。&ldo;没事。&rdo;他淡淡道，咬着牙，竟硬撑着又往前挪了一步：&ldo;你去把我的轮椅推过来，我去瞧瞧药煎好了没有。&rdo;&ldo;还瞧呢？药我早就喝下去了。&rdo;&ldo;看来是喝了，&rdo;他笑道：&ldo;不然，咱们在外面闹了这么久，你竟没打一个喷嚏。岂不奇怪？&rdo;&ldo;我说我病了不打紧，一会儿就好，你偏不信，偏要我喝药。&rdo;她一蹦三跳地道：&ldo;我现在满身大汗，先送你回屋，然后我自己出去玩一会儿。那头骆驼我还没骑够呢！&rdo;&ldo;等等，等我把你手臂上的伤包好了再走。&rdo;他叹道。&ldo;那叫什么伤呀！不用包了。&rdo;荷衣连忙道，说罢就要溜走。&ldo;听话。&rdo;他一把拉住她，她便老老实实地转过身来，扶着他坐回轮椅。走至屋内，他捋开她的衣袖，那烫红之处早已起了几个大水泡。他用银针一一挑破，涂上生肌的膏药，便用白绫细细地替她包好，道：&ldo;好了，去罢。&rdo;她撒腿就跑得没了影。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驼铃声，荷衣敲了敲窗子，道：&ldo;无风，我去山上玩儿，你去不去？&rdo;&ldo;怎么还没走？我不去，我……我有些累。&rdo;他轻轻地道。他的身子远未复原，自然极易疲惫。荷衣道：&ldo;那我去了啦！&rdo;说罢铃声渐远。他关上门，觉得身子渐冷，便将熏炉中的炭火拨了拨，将上面烘干的手绢收拾起来，塞到枕下。他的伤处却因方才身子触了雪，竟一阵阵地发作了起来。剧痛深入骨髓，如刀挖剑锯一般，右半截身子顿时麻木，仿佛五脏六腑也跟着搅动，一时间竟痛得他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服下一粒药丸，以免剧痛抽搐时，心疾亦随之发作。却知那药如若真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并不管用。那痛竟渐渐变得越来越猛烈，竟已有些无法承受。他只好咬着牙，驶入浴室，将身子浸在热水里。那浴桶并不深，大约也只有大半人那么高，四周都有扶手，靠近软榻的那个方向的水中还有半圈凳子可坐。他却因突然袭来的一阵抽搐双手蜷缩，无法抓物。他整个人于是便无声无息地滑到了桶底，惊慌之中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扶手近在咫尺，几乎就在他的指尖上，他却完全没有气力将自己弄出水面！他在水中挣扎片刻便已精疲力竭，整个身子都因抽搐而弯曲了起来。正当他绝望之际，却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提，提出了水面，两只柔软的手抱着他的腰，将他头冲着地下，在他胸口上击了一掌，他&ldo;哇&rdo;一声，吐出几口水，拼命地咳嗽起来。良久，他的身子还是僵硬的，荷衣已迅速将他送回c黄上。他还在拼命咳嗽，还不能说话。她找来一块干布替他擦干头上的湿发，看着他吃力地喘着气，便轻轻揉着他僵硬的肌ròu，道：&ldo;痛得厉害么？可怜的老公，幸亏我回来了。&rdo;他疲惫地看着她，良久，剧痛渐缓，方才攒起说话的气力，道：&ldo;好好的，怎么又回来了？&rdo;她擢了擢他的额头，叹道：&ldo;你这身子，好一日坏一日的。我哪里能放心？走到半路就打转了。现在可好些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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