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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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形容不出的气味，能停留在房间里，经久不散。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手。&ldo;射进她体内的，一共有多少针神芒？&rdo;她突然问道。&ldo;四十九针。若不是你推了她一下，可能会有一百来针。&rdo;&ldo;这针里，会不会有毒？&rdo;她又问。&ldo;有。&rdo;&ldo;这么说来，你还得解毒？&rdo;&ldo;嗯。&rdo;&ldo;你发现了没有？大夫要做的事实际上比剑客要麻烦得多？&rdo;她忽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话还没有说毕，只听得&ldo;啪&rdo;的一声，慕容无风的脸上已经吃了一掌，方离朱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赤着身子躺在一个男人面前，又急又怒，骂道：&ldo;大胆淫贼！你敢碰本姑娘的……身子，我叫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rdo;她重伤之余力气居然很大，慕容无风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五个指印。但毕竟是重伤，大怒之下，她居然又气得昏了过去。他点住她的穴道，令她不能再动。又接着把余下的针一一地挑了出来，神色平静，好象刚才那一掌并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荷衣看着他，突然道：&ldo;我刚才说过我要当大夫了么？&rdo;&ldo;没说过。&rdo;他淡淡地道。过了一会儿，又道：&ldo;江湖中的女孩子，脾气都这么大？&rdo;&ldo;不一定。&rdo;她慢慢地道：&ldo;我的脾气就很好。&rdo;他仔细地在方离朱身上检查了三遍，确定每一根毒针都已被挑出，就让荷衣给她穿上了衣裳。他扶着椅侧，直起腰，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额上已全是冷汗。刚才他一直弯着腰，而他的腿又完全不着力，是以他几乎是困难重重地保持着这种姿势。待到坐直以后，就只觉头顶上金星乱冒，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只好闭着眼，等待自己的喘息慢慢平静下来。无端地，喘息却越来越重。每当极度劳累时，他就会犯病，病来得突然，一个稍不注意的小动作，就会引起一连串的发作。昨天已经发作了一次。他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药。那只是一个拇指一般大小的玉瓶，不知为什么，手居然捏不住。&ldo;当&rdo;地一声，掉到地上。他刚要弯下腰去，肩头却已被荷衣按住。&ldo;让我来。&rdo;她捡起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递到他的手心。看着他服了下去。她又递过去半杯水：&ldo;喝点水？&rdo;他摇摇头，指着方离朱，道：&ldo;用我的马车……先……把她送到谷里。解她的毒……需要……几味比较稀罕的药，只有谷里才会有。&rdo;荷衣急着道：&ldo;你呢？你自己呢？你不要回去？&rdo;&ldo;我现在……现在不能……&rdo;他已经说不出话，开始大口地喘气。就在这当儿，门&ldo;砰&rdo;地一声被踢开了。进来的是唐十。手里拿着那个可怕的针筒。这一声响得那么突然，慕容无风只觉胸口一阵绞痛。瞬时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针筒对着慕容无风，手已经扣在了机簧之上。屋子里因这紧张的气氛，忽然间变得闷热。窗外，是沥沥的雨声。荷衣缓缓地抬起了头，道：&ldo;你知不知道，你的手生得很美？&rdo;她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唐十的手。&ldo;难道你不觉得我的针筒更美？&rdo;唐十笑着道：&ldo;他若是你，或许还逃得一死，只可惜，他是个残废，一动也不能动。现在他这样子，就算是我一针不放，光是听见机栝之声，他都会死掉。&rdo;&ldo;你好象对他的病很了解。&rdo;荷衣淡淡地道。&ldo;粗知一二。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等他死的消息。只不过近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已。&rdo;她笑得很得意：&ldo;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单独出谷的机会？&rdo;&ldo;多久？&rdo;&ldo;七年。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只带着两个人出门，我简直不敢相信今天会有这么好的运气。&rdo;&ldo;这当然是个很好的机会。&rdo;荷衣赞同地点点头。&ldo;你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rdo;&ldo;请教。&rdo;&ldo;唐门的十大高手正在围斗他的三个手下。&rdo;荷衣皱了皱眉。难怪翁樱堂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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