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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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原本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不知为何，淡了许多。他抬起头，很快发现了原因。卧室的窗户大开，窗帘几乎被风吹得飞了起来。蔡宣的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吴悠一定是累糊涂了。不然也不会粗心到连窗户都忘了关上。正是这满屋子的书驱走了药气。他快步走到窗前，正要掩住窗子，却听见帷帐中慕容无风淡淡地道：&ldo;不要关窗。&rdo;&ldo;先生，屋里太冷。你会冻着！&rdo;&ldo;我不冷。&rdo;那个声音冷冷地，却是坚持着道。无奈，他只好将靠近窗子的一个帐钩松开，放下一层帷帐。替他略挡一挡从窗头泻入的寒气。果然，他开始咳嗽。蔡宣只好站在帐外静静地等着他。咳了半晌，慕容无风道：&ldo;你进来，这里大约还有一把椅子。&rdo;蔡宣掀开帷帐，坐在慕容无风c黄边的椅子上。他气息奄奄地躺在c黄上，苍白而瘦削的脸上，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看见他如此虚弱，身旁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蔡宣忍不住道：&ldo;吴大夫呢？&rdo;&ldo;我已叫她回去休息了。我曾再三吩咐，这种事情，不许叫她来。为什么没有人肯听我的话？&rdo;他皱着眉，冷冷地，不耐烦地道。&ldo;这个，是吴大夫自己坚持……学生下次一定坚决阻拦。&rdo;慕容无风伸出一只手，撑着c黄沿，似乎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毫无半丝气力。蔡宣连忙将他的上身略略抬起，在他的腰下垫了两个靠枕。他总算可以半坐着了。&ldo;书房里的医案只怕已多得堆到门外去了罢？&rdo;他看着蔡宣，有气无力地道。&ldo;这个，学生已将它们按日期清理妥当，挑出了一些重要的，虽然不那么多，也有一大叠。等先生身子大好了，便送过来请先生过目。&rdo;蔡宣垂首，恭敬地道。&ldo;你去把它们拿过来，放在c黄上。我现在就可以看，只是，不能写字。&rdo;他开始咳嗽。蔡宣只好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过了半晌，他才道：&ldo;谷里的医务……&rdo;&ldo;有一点点忙。有几个大夫在日夜加班。不过，这已是十天前的情况，现在好一些了。学生以为，再忙一阵子，到了夏天，就会轻松一些。&rdo;慕容无风喟然道：&ldo;我已经在c黄上躺了十天了？&rdo;他实际上已躺了整整一个月，蔡宣吓得不敢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赶忙换个慕容无风听了可能会高兴的话题：&ldo;楚姑娘倒是好得很快。我们分手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和平时一模一样了。&rdo;慕容无风听罢，沉默半晌，道：&ldo;你这就去把医案拿过来。然后把林子敬叫来。让他替我写字。&rdo;&ldo;先生现在还病着，这些cao心费脑的事还是缓几天，等身子好些了再干罢？&rdo;蔡宣试探着劝道。&ldo;我已经觉得好些了。&rdo;慕容无风淡淡地道，&ldo;你去叫谢总管，我有事情要问他。&rdo;&ldo;是，学生这就去。&rdo;&ldo;谷主怎么样？&rdo;谢停云刚刚进去，郭漆园拦住蔡宣问道。&ldo;老样子，我看，不大好。&rdo;蔡宣有些沮丧。&ldo;他没问楚姑娘？&rdo;&ldo;我原以为他一定会问，还故意提了一句，他似乎根本不愿意谈她。&rdo;&ldo;这就怪了。我也向他提过，他根本不接话。好象没有这回事一般。&rdo;&ldo;吵架了。&rdo;&ldo;比这严重，我看是闹翻了。&rdo;郭漆园皱着眉头道：&ldo;你记不记得，我们见到他时，他们俩还是好好的。谷主还说，他要再照顾楚姑娘几天？&rdo;&ldo;先生的脾气虽然我们一向都摸不清。不过，据我所知，他可从来没对楚姑娘发过脾气。&rdo;&ldo;难说，难说。你忘了元宵节那一天的事儿了？&rdo;两个人谈了一会儿，看见谢停云走了出来。&ldo;怎么样？&rdo;&ldo;什么怎么样？&rdo;谢停云莫名其妙地道。&ldo;谷主可向你提过楚姑娘？&rdo;郭漆园问道。&ldo;完全没有。我还纳闷呢。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无论如何，楚姑娘把谷主从三星三煞手里救出来，实属不易。我们一定要想法子谢谢她才好。&rdo;&ldo;只可惜楚姑娘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得想个法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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