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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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阿衡接了家中的电话，爷爷让她回家一趟。言希依旧在丰善他的《朝阳》，沉默安静的姿态，阿衡不便打扰，悄声离了去，可蹑步下了楼，少年的房门，却一瞬间关闭，锁上了，同她行走时一般的悄无声息。明明，没有风。回到家时，思尔正说着笑话，逗得母亲爷爷大笑不止。阿衡也笑，站在玄关，轻轻向开门的张嫂嘘了指。这样的温馨，打断了，实在遗憾。&ldo;妈，你猜怎么样？&rdo;思尔讲得绘声绘色。&ldo;怎么样？&rdo;温母好奇。&ldo;我们老师说，哎，温思尔，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哥了，回头你一定让你爸妈劝劝你哥，这么好的学生，早恋不好，不要老是和四班的那个姑娘在一起，叫什么希来着……&rdo;揶揄俏皮的语调。哄堂大笑。&ldo;爷爷，妈，我回来了。&rdo;阿衡微笑着，走了出来，打断了思尔的话。&ldo;哦，阿衡回来了。&rdo;温母起身，嘴角的笑意还是满的。&ldo;在言家还习惯吗？刚刚正说着你哥和言希上初中的事儿呢，小希长得好看，惹了不少祸。&rdo;阿衡点头，嘴角的笑意，泛泛而毫无意义。所谓祸事，究竟是因为长得比旁人好看一些，还是因为牵累了思莞。&ldo;阿衡，明天，你林阿姨做东，请我们一家去吃晚饭，你妈妈给你买了一件适当的衣服，说让你回来试试，看合不合身。&rdo;温老笑着发了话，指了指桌上的精致礼盒装着的衣服。&ldo;林阿姨？&rdo;阿衡重复，脑中却毫无概念。这是谁？思尔挽住阿衡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解释‐‐&ldo;就是爷爷的老战友，陆爷爷的儿媳，最疼我们这些小孩子，很温柔很温柔的阿姨。&rdo;很温柔很温柔……那是多温柔？很少见思尔这样称赞一个人的。&ldo;比妈妈还温柔吗？&rdo;温母佯装生气，望向思尔。有人噗嗤笑出声。阿衡抬头，思莞正下楼，随意宽松的运动装，清慡干净的样子。&ldo;妈，你还吃林阿姨的醋呢？说实话啊……&rdo;思莞故意皱起眉。&ldo;怎么样？&rdo;温母伸手，笑着拉住眼前这优秀美好的少年，依旧是母亲，牵着小孩子的姿态。&ldo;林阿姨要比你温柔很多呀……&rdo;思莞朝着思尔挤眉，两兄妹相视而笑。&ldo;这怎么办，若梅比我温柔，她儿子又比我儿子好看，哎，伤心呀……&rdo;温母笑，点点思莞的额头。这厢，思尔毫不迟疑地放下阿衡的手臂，挽住温母，娇憨笑开‐‐&ldo;林阿姨还没有女儿呢，您不是有我吗？&rdo;阿衡看着自己被放下的手臂，有些好笑。笨蛋，又在期待些什么……&ldo;爷爷，妈，我要去趟超市买牛奶，明天，几点去哪里吃饭呢？&rdo;阿衡抱起衣服，看向腕表，温柔白皙的面孔，姿态平静而谦和。&ldo;啊，阿衡，我陪你一起去吧。&rdo;思莞望向阿衡。阿衡点头，微笑说好。一路上，一前一后，并无许多话。做兄妹多久了呢，依旧这么生疏。&ldo;言希，这些天，在画画，一副据说命名《朝阳》的名作，每天半夜三点睡觉，睡前两袋巧克力牛奶，十一点钟起c黄，醒后一杯热牛奶，经常听一首《longlongwaytogo》，一日三餐，无ròu不欢，头发长得很快，就要遮住眼睛。&rdo;她平平叙来，不高不低的音调。&ldo;我没有，问这些。&rdo;思莞扭头，有些尴尬。&ldo;呵呵，抱歉，忽然想起而已。&rdo;阿衡微笑，从超市的玻璃旋转门走过。她皱眉，看了货架许久，发现，言希爱喝的那个牌子，卖完了。&ldo;糙莓牛奶，可以吗？&rdo;思莞拿起相同牌子的粉色包装的牛奶，递给阿衡。&ldo;我不知道。&rdo;阿衡老实开口，她想起言希唾沫乱飞吹捧巧克力奶的模样。&ldo;换另一家吧。&rdo;思莞笑，想必也想起相同的场景。周日，人很多，思莞拉着阿衡出去的时候，袖口的扣子不小心被挤掉了。&ldo;等一等。&rdo;阿衡拾起纽扣，转身，走进人潮。思莞坐在超市门外的长凳上等着，这女孩再出来时，手中拿着刚买的针线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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