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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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达夷。&rdo;阿衡抿了抿唇。&ldo;哦，是阿衡呀，怎么了？&rdo;达夷身旁有些嘈杂。&ldo;思莞，言希，在身边？&rdo;她想了想，问少年。&ldo;在，俩人正吵着呢，哎哎哎，言希，美人儿，别恼，别砸老子游戏机，刚买的，思莞说那话没啥意思！&rdo;辛达夷离了手机，劝架，阿衡在另一端听了个十之八九。果然……她微微叹气。&ldo;那啥，我先挂了，阿衡我一会儿打给你……我靠，温思莞，你丫今儿疯了不是……&rdo;一阵忙音。放回话筒，坐到书桌前，她望着书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书，无论拿起哪一本，每一桩再清晰不过，却又好像都枯燥得令人难以接受。牛顿运动定律，呵，总是在虚无的条件中创造结论……agcl，ba4，永远不会溶解吗……有细胞壁的单细胞植物，没有细胞壁的单细胞动物，不管怎么样，都是单细胞……正弦曲线，余弦曲线，一般的模样，却永远相差四分之一个周期……她看着书，温柔的眼神，轻轻呼吸，想着心平气和，却发现，随意一秒的呼吸都可能走向无法平息的紊乱。可最终，还是放弃以自我的思维解读，饶过自己，缓缓地伏在桌子上。她不够聪明，又如何敢轻易动下妄念，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谁又能漫过心底的不舍却又不去挽留那个谁？可是，忍过才好，只要能忍得，便能舍得。阿衡叹气，又缓缓坐直身子，翻开语文课本，轻轻念着课文，许久未用的吴音侬语。没有人会听懂吧，这样，才能安心。&ldo;归有光，《项脊轩志》，项脊轩，旧南阁子也……&rdo;她笑，摸着书本上的字，所学古文不算少，可，唯独最喜欢这篇。他家有个南阁子，做了垂髫少年的书房，一生，除了娶妻尽孝，并未离去几时。家有祖母，喜这少年入仕，光耀白玉笏；又有慈母，夜常叩门，儿寒乎，欲食乎，殷殷备至；阁前美景，一年四时，绿柳成荫，月影疏斜。后来，束了冠，娶了妻，小妻子常描着他的笔迹，笑语，相公，家中小妹问我，何为阁子也？何为阁子也？少年哑然……何为阁子也？他生于此长于此，半生蹉跎，圈在阁子内，站在此山中，如何能知……如何能知何为阁子也……&ldo;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rdo;阿衡念着，微微闭眼，书中的字字句句像是在心中拖沓了墨迹，一字一句，费了思量。于是，枇杷树焦了又绿，绿了又焦，那亲手栽树的小妻子早已深埋黄土，黄泉两处，他依旧不知答案。再睁开眼，身旁站着笑颜明丽的思尔，三步之遥。&ldo;阿衡，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rdo;她微笑轻语，歪头问她。只是这声音在夜风中，清冷而讽刺。阿衡抬头，起身，温和开口‐‐&ldo;尔尔，夜里风凉，你身子弱，不要，站在风下。&rdo;转身，走到窗前，合了窗。窗外，月漫枝头，树影斑驳，映在窗上，缓缓无声息地前行。思尔无所谓地转身，嘲讽的语气‐‐&ldo;你知我是什么模样，不必装得这么客气。今天，只是看在你姓温的份上，奉劝一句，不要再做白日梦。&rdo;阿衡敛眉‐‐&ldo;多谢。&rdo;平静如水，温柔礼貌的模样。思尔关门，嗤笑‐‐&ldo;真不知道你和思莞闹些什么，两个人，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rdo;是呀，不知为了谁。而这个谁又不知为了什么人前人后两副肝肠。阿衡淡笑，看着少女离去。大半夜的，她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所幸，那时除了学习不爱别的，若是看过午夜凶灵，那还得了？&ldo;哪位？&rdo;半梦半醒，鼻音很重。&ldo;思莞吗？你丫把电话转到阿衡房间！&rdo;气势凌人的声音。阿衡瞅了话筒半晌，迟疑开口‐‐&ldo;言希，我，温衡。&rdo;&ldo;咦，我听错了？是你正好！&rdo;言希语速有些快。阿衡有些迷糊‐‐&ldo;嗯？&rdo;&ldo;喂喂，阿衡，我问你个事儿，你老实回答，不准说假话，知道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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