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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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时，同爷爷说过，一定会回家过年的。因为，农历二十八时，少年提出了离开的要求。&ldo;不能再停一天吗？一天就好。&rdo;阿衡有些失望，乌水话跑了出来。&ldo;阿衡，不要不懂事！&rdo;未等言希回答，云父呵斥一声，打断了阿衡的念头。阿衡闭了口，委屈地看着云母。云母拍了拍她的手，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回了屋，帮她收拾行李。她跟着母亲进了房间，出来时，低着头，不作声。言希望着她，不知说什么，便淡了神情，由她同养父母告别。眼前这善良的男女再疼温衡，终究不是亲生父母。这房屋，这土地，再温暖，终究不是她的归属。如此，天大的遗憾。临走时，云母把言希拉到一旁，说了一些话。阿衡远远望见了，却不忍心再看母亲一眼，同父亲告了别，走出了家门。言希出来时，望了她几眼，有些奇怪，无奈地开口‐‐&ldo;到底是女孩子。&rdo;终究，为了男孩子们眼中的小事，无声无息伤了感。阿衡不晓得母亲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不说话，总是不会错的。于是，不作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又望见他身为旅行者的背影。大大的包袱，挺拔的身姿，清冷伶仃的蝴蝶骨，孤傲而恣意。到达s城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他们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了车票，傍晚六点钟的。&ldo;你坐在这里，等着我。&rdo;少年把车票递给她，便利落转了身，走出候车室。阿衡神情有些委顿，心情本就不好，言希离开后，坐在连椅上，不发一语，发呆的样子。当她收敛了神思，抬起腕表时，已经五点一刻。言希尚未回来。她站起了身，在人潮中来回走动着，以座椅以圆心，转来转去。虽然检票的时间快到了，但她却不是因为焦急而四处走动。候车室的空气太过凝滞污浊，她走动着，想要撇去脑中被麻痹的一些东西。而少年回来时，看到的，恰好便是这一幕‐‐女孩皱着眉，低着头，不停行走着，绕着座位做无用功。言希是懒人，觉得这情景不可思议。他大步走了过去，微微咳了一声。阿衡抬起头，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肩上的背包，好像又鼓了许多。阿衡猜想，他兴许是买了一些特产。依旧是来时的步骤，检票，上车，找座位。可是，阿衡失去了来时的兴致，窝在车厢中，打起了哈欠。再次抬起腕表时，已经九点钟，火车外的夜色愈加浓厚。&ldo;我，困了。&rdo;她对着言希，睡意朦胧。中国人的&ldo;困了&rdo;等于西人的&ldo;晚安&rdo;。&ldo;不行。&rdo;少年平淡开口。阿衡打哈欠，揉了揉眼，问为什么。少年挑了眉，纤细的指节在小桌上轻轻敲过‐‐&ldo;我怎么知道？&rdo;哦。哎，不对呀，凭什么你不知道还不让我睡呀。阿衡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开始涣散。她觉得自己像个婴孩一般，徜徉在母体中，温暖而宁静。白色的世界，纯洁的世界。忽然，世界急速地旋转，转得她头晕。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双大得吓人的眸子。&ldo;醒了？&rdo;少年松了双手，停止摇晃。阿衡懵懵地望着窗外，依旧是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天还没亮。她望着言希，吸了吸鼻子，委屈了。少年大眼睛水汪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ldo;温衡，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凌晨出生……&rdo;少年断了语句，从背包中掏呀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个头小得可爱的奶油蛋糕，捧在手心中，平淡一笑，&ldo;但是，少爷勉为其难，祝你生日快乐。&rdo;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留言吧……夏，初，鸵鸟，靠你们仨撑场面，兄弟这厢有礼了。泪奔……chapter16chapter16阿衡站到温家大门前时，心底是忐忑不安的，回想这几日的行程，着实是过分了些。&ldo;怎么不进去？&rdo;少年伸出套着手套的厚厚的手，摁了门铃。阿衡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住了逃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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