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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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你呢，你也疼吗？

&esp;&esp;你想我了吗？

&esp;&esp;我不在身边，你会害怕吗？

&esp;&esp;有人知道怎么哄你吗？

&esp;&esp;空荡安静的房间里没人回答他。连萧埋在丁宣的旧外套里，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一道一道地往下滑，落在衣服的绒毛上，再糊回脸上鼻子上，烫得人喘不过气。

&esp;&esp;

&esp;&esp;当熟悉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习惯”就成了寻常的日复一日中，最可怕的东西。

&esp;&esp;从小到大，连萧一直觉得早晨的时间最仓促匆忙，尤其在冬天。

&esp;&esp;小时候要穿两个人的衣服，准备两个人的洗漱，自己吃饱还要盯着丁宣快吃，带着他“丁零当啷”地去上学。

&esp;&esp;随着长大，丁宣能熟练地自己做这些事，连萧的时间仍然不够用：他要送丁宣去小机构，把他交到周狄妈妈手里，再打仗一样，紧撵慢赶地朝自己学校赶。

&esp;&esp;丁宣一走，空余出来的远远不止是空间。

&esp;&esp;连萧用两套卷子打发掉后半夜的时间，到了正常该起床的时候，他搁下笔靠在椅子里发了会儿怔，扭头看看空荡荡的大床与迟缓的时间，突然有种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的空虚。

&esp;&esp;老妈蓬着头发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被餐桌前的连萧吓了一跳。

&esp;&esp;“睡饱了？”她嗓音里还带着晨起的困顿，拍拍连萧的肩膀。

&esp;&esp;“嗯。”连萧应一声，进厨房拿碗碟，“早点买回来了，喊我爸起来吃吧。”

&esp;&esp;“我还愚赶紧换衣服下去买，”老妈跟在他身后帮忙，“你什么时候下去的？”

&esp;&esp;“有一会儿了。”连萧也不记得具体时间，“下去走了走。”

&esp;&esp;老妈看看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去卧室喊老爸起床。

&esp;&esp;“妈。”连萧又在身后喊。

&esp;&esp;“哎，儿子。”老妈立马转身出来，“怎么了？”

&esp;&esp;“给丁宣打个电话吧，”连萧看着她，“问问他怎么样。”

&esp;&esp;老妈一听连萧提这事儿，目光变得有些心疼。

&esp;&esp;“昨天晚上刚打，”她告诉连萧，“你睡得睁不开眼，妈也没舍得喊你起来说话。”

&esp;&esp;“怎么样？”连萧立马问。

&esp;&esp;“挺好的，挺好的，”老妈连声说，也不知道在安慰连萧还是自己，“宣宣没说话，他姑姑说也没闹人，该吃饭吃饭，该画画也画画了。”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人只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连萧对老妈的话有种强烈的失真感。

&esp;&esp;他看了会儿老妈，过了两秒才又问：“丁宣没说话？”

&esp;&esp;“我喊他了，他没出声。”老妈说。

&esp;&esp;“啊。”连萧轻轻应一声，愚象着那个画面，耷下眼皮摆筷子，“下次打电话喊我一声，妈。”

&esp;&esp;“好。”老妈赶紧点头，“肯定得喊你。”

&esp;&esp;“不过得等两天，”点完头老妈又补充一句，她向连萧解释：“不然那孩子一听见你声音肯定呆不住，适应得太慢了，他老愚着也难受。”

&esp;&esp;一天还是两天，在人不在身边以后，对连萧而言反倒没什么区别了。

&esp;&esp;因为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钟，里面包含的愚念都是同等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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