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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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她没有再哭,只是那样站着,神情从大悲到沉痛再恢复安静,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esp;&esp;她对秦智说:“你确定吗?”

&esp;&esp;秦智冰冷的唇际吐出几个字:“我相信我看见的。”

&esp;&esp;秦嫣对他点点头:“那你走吧,我不怪你了。”

&esp;&esp;“你呢?”

&esp;&esp;“我不走,我也相信我看见的。”

&esp;&esp;小径的冷风更加凛冽,让所有冬青的叶子都跟着晃动起来,这种叶子是椭圆形的,边缘有锯齿,看着扎人无比,没有人愿意触碰,可秦嫣摸过,它厚实光滑,虽然粗糙却并不扎手。

&esp;&esp;那是他们兄妹之间的

&esp;&esp;秦嫣回到了家,家里已经没有昨晚狼藉的样子,很安静,静得像没有人存在一般。

&esp;&esp;孙田凤天没亮已经将家收拾干净,恢复原样,仿若在这个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她待了八年的地方。

&esp;&esp;秦嫣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爸爸的卧室,门虚掩着,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有些暗。

&esp;&esp;她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她的爸爸坐在靠窗的地方,背对着门,右膀子被重新固定过,正挂在身前。

&esp;&esp;他面前的窗帘被撩开一道细窄的缝隙,正好可以看见半山腰被白雪覆盖的枫树林,秦嫣记得很小的时候刚搬来东海岸,她的爸爸就把她抱来这里,告诉她这个窗外可以看见整个东海岸最美的风景。

&esp;&esp;还说她的妈妈每年都会去很远的宁山赏红枫,从今以后便可以在自己的房间欣赏到最美的枫叶了,她一定会很喜欢。

&esp;&esp;秦嫣不知道她妈妈到底喜不喜欢这一山浓烈炙热的火焰,她只知道没多久她的妈妈就离开了东海岸,每年红叶渲染的季节,她总是错过。

&esp;&esp;秦嫣没有出声,静悄悄走进屋子,看着爸爸宽大的背影,透过那道窄缝,望着一山凋零的枫树林,有些寂寥。

&esp;&esp;她轻声唤道:“爸爸。”

&esp;&esp;秦文毅似乎才有了微微动静,缓缓转过身,目光里仿佛蕴着经年累月的萧索,在看着秦嫣,似乎…又在透过秦嫣看着另外一个人。

&esp;&esp;秦嫣双手拽着袖口凝望着她的爸爸,张了张嘴:“你饿吗?要么我去煮面?”

&esp;&esp;秦文毅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最终只是点点头。

&esp;&esp;秦嫣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口时,秦文毅还是叫住了她:“小嫣。”

&esp;&esp;秦嫣回过头,他背对着光,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听见他声音暗哑地问:“你哥走了?”

&esp;&esp;秦嫣“嗯”了一声。

&esp;&esp;秦文毅没有再开口,而是又缓缓转过身去。

&esp;&esp;秦嫣没有煮过面,从前家里有孙田凤,也有经常过来做事的阿姨,再不然还有哥哥。

&esp;&esp;她

&esp;&esp;南禹衡向秦嫣伸出手,仿佛要把这个没人要的小东西领回去。

&esp;&esp;秦嫣依然没动,可南禹衡没有像芬姨那么好说话,他声音清淡中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味道。

&esp;&esp;“你如果不想自己走呢,我就把你扛回去,不过我的身体,抗到一半,我们两个可能都倒在雪地里,你要不怕冷,就继续装死。”

&esp;&esp;秦嫣倏地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南禹衡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笑意,秦嫣看见他当真把手朝她伸过来要扛她了,赶忙一骨碌从飘窗上跳下来:“我有脚。”

&esp;&esp;两人出了秦家,外面的雪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秦嫣的雪地靴踩下去都陷了好深。

&esp;&esp;她到底还是有些小女孩心性,顽皮得尽找雪厚的地方踩,像大雪和她有仇似的,南禹衡走在被清理过的小道上,侧眸望着她,笑骂道:“调皮。”

&esp;&esp;秦嫣干脆弯下腰揉了一团雪球回过身对准南禹衡:“再说我,砸你!”

&esp;&esp;南禹衡随手从旁边的矮树枝上拨了一团握成球:“你试试看!”

&esp;&esp;秦嫣毫不客气地把雪球朝他飞去,南禹衡将手中的球一掷,正好撞上秦嫣扔来的,两团雪球在半空中撞散成雪花,璀璨的白色晶体飞散飘落。

&esp;&esp;秦嫣不服气,再次蹲下身去抓雪,南禹衡也快速握好了一个雪球,秦嫣朝他扔过来时,他又准确无误地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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