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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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那倒也不是。”独居女性不愿让人掀开内心的脆弱易碎：“就是有点不习惯。”

&esp;&esp;庄斐说完，他那边又没有再接话了。

&esp;&esp;尬聊失败。

&esp;&esp;庄斐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去数电梯屏幕上的楼层数字。

&esp;&esp;七、八、九、十……

&esp;&esp;好了，好了，尴尬快结束了。

&esp;&esp;电梯在他等我分手很久了。是你疯了还是我疯……

&esp;&esp;她似是在喃喃自言自语什么，庄斐没能听得太清楚。

&esp;&esp;正当庄斐打算向她重复确认的时候，她脑袋微微侧过来半边：“你叫什么名字啊？”

&esp;&esp;“庄斐”，庄斐向她自我介绍，“庄子的庄，文采斐然的斐。”

&esp;&esp;“哦。”老人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拨了拨，弄清楚是哪两个字以后，又问她：“那你刚才喊我什么？”

&esp;&esp;这栋楼的人反射弧好像都有点儿长。

&esp;&esp;“不好意思。”庄斐解释：“我看您的年纪跟我奶奶差不多大，所以……”

&esp;&esp;自作主张地喊了她一声奶奶。

&esp;&esp;“是不是有冒犯到您？”

&esp;&esp;“嗯。”老人笑眼弯弯：“你可把我给喊老喽。”

&esp;&esp;“那真是很抱歉。”庄斐诚恳表达歉意。

&esp;&esp;“我叫郑昔。”老人眯眯眼：“你可记住喽，下次见到我要叫我郑昔阿姨。”

&esp;&esp;她两手交叠压在拐棒上，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手部的皮肤褶皱明显，每一根手指的关节都向外凸出来。

&esp;&esp;庄斐看着她满头花白的发，心下觉得她虽然年迈却心态可爱，她愿意为她的不服老而买单。

&esp;&esp;“好的，郑昔阿姨。”

&esp;&esp;郑昔在楼底下慢悠悠地转着，直到估摸着庄斐差不多回到十一楼了，她才又慢吞吞地摁着电梯，摸去了十楼。

&esp;&esp;郑昔今年七十五岁，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刚才那个叫庄斐的小丫头称她一声奶奶并不过分。

&esp;&esp;但，自从她四十九岁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儿子陈瑜清之后，儿子喜欢上的姑娘就不能这么跟她算辈分了。

&esp;&esp;现在叫阿姨，将来改口叫妈才容易。

&esp;&esp;现在叫奶奶，将来改口叫妈，别说庄斐别扭，她这一把年纪的也觉得脸上挂不住。

&esp;&esp;所以，纠错要趁早。

&esp;&esp;郑昔携着拐杖进了儿子的家。

&esp;&esp;门一推开，果然不出她所料，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是大片大片如墨的漆黑。

&esp;&esp;这些窗帘选用的材质都是遮光材料，遮光窗帘与玻璃窗户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清晨跟夜晚在这里并无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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