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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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透直接不理她。丰涉看着适儿两只小小的馒头拳，轻声道：&ldo;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一定会抓紧一切我能得到的。更不会做这么多对不起父母的事。&rdo;雪芝和上官透互望一眼，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一日的丰涉，实在不像丰涉。雪芝道：&ldo;小涉，你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说话怪怪的？&rdo;丰涉将孩子放回雪芝的怀中。模模糊糊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清自己。也第一次有了非常想要做的事。&ldo;芝芝，记不记得你们答应过我要替我做两件事，还欠我一件。&rdo;&ldo;臭小子，想敲我竹杠啊。&rdo;雪芝拍拍他的肩，&ldo;说吧。&rdo;丰涉从把腰间的葫芦取下来，递给雪芝：&ldo;这个你收下。&rdo;雪芝莫名地接过葫芦：&ldo;然后呢？&rdo;&ldo;没了。&rdo;&ldo;就是收下这个？&rdo;&ldo;嗯。&rdo;丰涉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来，又从腰间掏出匕首，将头发右侧的几根小辫子全部裁下来，拿给雪芝：&ldo;这个你也收下。&rdo;雪芝又莫名接过。丰涉头也不回地走了。晚饭的时候，雪芝沉思许久终于放下筷子：&ldo;不对。不对。&rdo;上官透道：&ldo;怎么不对？&rdo;&ldo;丰涉很可能是去找丰城了。&rdo;&ldo;你怎么知道？&rdo;&ldo;不行。我要去找他。&rdo;雪芝二话不说站起来，回卧室拿了武器便往外冲。&ldo;芝儿，你不能出去。&rdo;上官透唤道，&ldo;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吹风的‐‐芝儿，回来！&rdo;华山西峰。清风徐徐，天地广袤。苍天古木上悬挂的是一轮弯月，后面是峰峦起伏的山群，以及深不见底的悬崖。在弟子的带领下，丰涉来到这里。坐在古木下乘凉的，是他的亲叔叔。丰城手中握着未出鞘的宝剑。他的身后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ldo;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倒是又一次送上门了。&rdo;丰城擦拭着剑鞘，头也不抬，&ldo;你倒是说说，你来这，又有什么目的？&rdo;&ldo;决斗。&rdo;&ldo;喔，决斗？怎么个决斗法？&rdo;&ldo;死斗。&rdo;&ldo;很好！这是你说的！&rdo;丰城猛然站起，一脚踹开棺盖，&ldo;今天我就要把你切成几千块，几万块，全部喂给我儿子吃！&rdo;丰涉咬牙切齿，面露凶色：&ldo;你杀我父母，断我筋骨，这笔帐我才该好好跟你算！&rdo;刹那间，两人的长剑同时出鞘。狂风呼啸。冰冷的银月下，只剩下两人漆黑的身影，阴寒闪烁的剑光，环绕西峰的层层白云，以及白云掩盖着的万丈深渊。华山山脚。上官透和雪芝策马而上。雪芝坐在后面，紧紧搂住上官透的腰，长长的大衣在风中翻卷。忽然，一个人影蹿到前方的道路上。上官透收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名女子站在淡若流水的月光中。&ldo;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rdo;她慢慢转过头，对着两个人浅浅一笑，&ldo;丰涉今天死定了，何必再搭上两条性命。&rdo;154&ldo;柳画？&rdo;雪芝和上官透异口同声道。柳画抿了抿唇，在黑夜和月光的衬托下中，她殷红的唇如同血制的胭脂，充满张力，却又格外冷艳。&ldo;哈哈哈哈……为何所有人看到我都会有这样的反应？&rdo;柳画夸张地大笑着，&ldo;江湖上有的人死了就死了，有的人，死了还是会活的。这有什么稀奇的？&rdo;两人都不说话了。&ldo;你们俩也快死了。&rdo;柳画仰头，一脸嘲意，&ldo;不过，是前面那一种。&rdo;雪芝道：&ldo;你……陷害了夏轻眉？&rdo;&ldo;当然没有。他练了《芙蓉心经》，那是事实。不过是假的罢了。&rdo;雪芝原想多问一些，但还是忍住：&ldo;罢了，这都与我们无关。麻烦柳姑娘让个路，我们好上去救人。&rdo;&ldo;救不了的。&rdo;柳画优雅地欠身，&ldo;不过，你们要坚持，我也不反对。&rdo;然后她闪入树林。他们最快的速度赶上西峰，虽有不少人阻拦，但一看是上官透都不再多说。抵达西峰的时候，丰涉和丰城还在决斗。丰涉受了重伤，连续数次被打到在地。很显然，他的武功远不及丰城。从头至尾，也只是靠着满腔的仇恨在拼命。起码，他还活着。雪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高呼一声：&ldo;住手！&rdo;但丰城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雪芝正准备冲上去，却被上官透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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