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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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2页）

&esp;&esp;程白也说不上这一刻的氛围像是什么，也许是被光照得通透的琉璃，冉根忍不住要小心翼翼一点，生怕将它打碎。

&esp;&esp;她为他找了睡袍和浴巾。

&esp;&esp;他乖乖进了浴室。

&esp;&esp;最后两个人面对着面躺在一张床上，暗暗的灯光从上面落下来，照了他们半面，也打出了另一边面孔的阴影。

&esp;&esp;他凑过来，从她眉尖亲吻到唇瓣。

&esp;&esp;宽松的睡袍剥落，不知道是谁光裸的肩膀先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雪腻的肌肤倾泻三分艳光。初时还能克制地向对方索取，可一旦火焰燃烧上来，理智便渐渐在那极致的温度下崩毁。

&esp;&esp;温柔地占有，淋漓地交换。

&esp;&esp;仿佛借由身体的靠近，能让两颗心也彼此靠近。

&esp;&esp;末了，她望着他，瞳孔里是他的瞳孔。

&esp;&esp;一滴汗从他削尖的下颌落进她颈窝。

&esp;&esp;程白于是觉得有些眩晕，也许是头顶上的光照落在他身上，让她有些看不清身上这人的神情，但即便难以分辨，好像也并不慌张。

&esp;&esp;来自熟悉的人的温度，让她感到安稳。

&esp;&esp;程白眨眨眼，梦呓似的地道：“我困了。”

&esp;&esp;边斜便垂着眼眸，凑下来亲吻她眼角，道：“那就睡吧，我在呢。”

&esp;&esp;过去的这段时间，她让忙碌占满了自己的头脑，把事情一件一件地揽在自己身上，不想给自己留出思考的孔隙。

&esp;&esp;可每到夜晚，世界终究会安静下来。

&esp;&esp;那种时候，就是她最难入睡的时候。

&esp;&esp;又开始失眠。

&esp;&esp;睁着眼到凌晨。

&esp;&esp;的确是很累了，于是她向他弯了弯唇，微微侧身向他靠了靠，然后闭上了双眼。

&esp;&esp;贴了彩色窗纸的玻璃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幻彩，边斜的手指慢慢地抚过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先前那些藏在心里的不甘，忽然都慢慢退潮似的消了下去。

&esp;&esp;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

&esp;&esp;因为他知道，她终究也在乎，也舍不得。

&esp;&esp;“晚安，程白。”

&esp;&esp;一夜好梦。

&esp;&esp;梦里是一个下雨天，弄堂里的大人们都待在家，坐在窗下看那绵绵的雨水。小孩子们却都欢声笑语地跑了出来，打着伞，挽了裤腿，赤着脚掌，在弄堂与弄堂狭窄的走道里玩闹奔跑。

&esp;&esp;一把把漂亮的伞在雨中旋转。

&esp;&esp;周围突出的伞尖便把晶莹的雨水都甩出去，像是一串又一串透明的珠链。

&esp;&esp;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枕头边空空荡荡，被褥却有些凌乱。

&esp;&esp;程白竟觉得脑袋有些沉。

&esp;&esp;她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好像有点烫。

&esp;&esp;卧室里安安静静。

&esp;&esp;只有墙上老式的挂钟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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