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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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如果一开始她面对的是现在这样的系统妖怪，她会不会愿意搭理它。

捕捉到小夭的心理活动，戏精上身的小五也切换回正常模式。

［好吧。］听起来语气有点委屈。

真不怪系统委屈，自从小夭和相柳感情日渐深厚，小夭做任务也积极了，每天都有无数心愿值到账。小五自觉目的达到，也又不想当电灯泡，就很少在小夭脑子里冒泡了。

至于它自己，在小夭脑子里也多数是挂机状态，本体则花费了亿点点心愿值连接上它所在的本源世界，回去和其它系统小伙伴们玩了。

所以，在小五的视角里，其实它与小夭已经许久都不见面了。好不容易冒泡一次，它想表现一下它的新人设，小夭居然都不捧场！

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小五在小夭脑海中翻腾了几下。

小夭感受到了，急忙安抚它：“小五，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想不出什么处理辰荣的好办法。你这么厉害，连我爹娘都能够复活，请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辰荣这块心头病呢？”

［那行吧。］小五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

对它们系统来说，绑定宿主也是一个学习模仿的过程，和小夭绑定了这么久，小五显然变得更加人性化了。

［已知相柳大人是为了报洪江的恩情才替辰荣做事，那么问题的症结就在洪江身上，我们要从洪江下手。］小五说。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虽然没有见过洪江，但从相柳、父王和外爷的嘴里也知道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明知道辰荣必败，还是要领着残军和西炎对抗。这样一个人，想让他投降，那是绝无可能的。”小夭想了想，叹气地摇了摇头。

小夭起初并不了解真正的洪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她太了解相柳了，相柳看似冷漠，实则内里非常重情，他欠了洪江的恩情，替他看顾辰荣几百年犹嫌不足，可辰荣势弱，小夭害怕相柳有一天为了辰荣还是要与自己走到决裂的地步，所以空闲的时候，就会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关于洪江的事迹。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小夭就更加忧虑了。

怪不得相柳明明有几个脑袋，还要做替辰荣卖命的傻事了，有这么一个犟种的义父，相柳的行为也不过是得了他几分真传罢了！

明知是必输的死局，却非要飞蛾扑火，只为全他们心中的恩义！

小夭想要讥讽他们，却又说不出口。是，也许在某些“聪明人”眼里，辰荣残军死守辰荣、不肯投降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肯正视现实之举。

但在辰荣人眼里，他们守的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做的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的忠义之事。即使站在敌对的立场，也不少人在心底为他们的忠义折服。

这份坚持，小夭也曾在心底为之动容。

然而，人都是自私的，动容归动容，当想到这堆令人动容的傻子里面还有一个相柳的时候，小夭就高兴不起来了。

用冷酷点的话来说，辰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他们用生命去成全自己的忠义，外人再动容也不过感叹一句辰荣义军真烈士，再多的就没有了。

可偏偏其中有个相柳，即使是为了自己，小夭也不得不将辰荣的结果放在心上来回考量。

然而最终得出的结论依然是无解。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劝洪江投降，而是说服他们找块没人的地方蛰伏下来，积蓄力量，振兴辰荣呢？］小五忽然换了种语调，轻飘飘地说。

振兴辰荣？就辰荣义军现在这么点人，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小夭刚要反驳，忽然想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忽悠他们？”小夭显然t到了系统的点，怀疑地眯眼。

［对，就是忽悠他们！不过也不能说全是忽悠了。］小五乐滋滋：［这个洪江不是不肯投降吗？虽然脑子转不过弯来，但辰荣这么点人也在相柳大人的筹谋下存活了这么多年，那说明洪江也不是一心求死的傻蛋。那不如就给他们一个希望，好好地活下来嘛！说不定过个几百上千年之后，辰荣就真的又发展起来了呢。］

还别说，虽然听起来忽悠别人有点不道德，但是细想一下还确实有点道理。

“你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一丝希望，但是有两个问题，一是让辰荣义军蛰伏，那总要找个地方给他们吧？海上虽然相柳的地盘，但海上毕竟还有那么多妖怪，以我对相柳的了解，他是不会为了报恩就将其他人牵扯进来的。”小夭想了想说。

一方面是相柳本身的想法，他这个九头妖怪，重情重义，为了报答洪江可以将自己几百年束缚在辰荣义军，但同时他又分得极清，绝不会为了报恩就将别人拉下水。他可以为了报恩放下种族之别，不在乎神族一边依靠他又瞧不起他，但他不会让其他的妖怪也经历这些。他相柳是欠了洪江，但妖族可不欠神族什么。

另一方面，海上的事业是她和相柳、系统妖怪、海上一众海妖们、以及解救出来的妖族奴隶一起建设起来的，小夭私心里也不想辰荣义军跑到海上来。不说神族和妖族之间的种族之别，就是海上那么多好东西，保不准哪个神族起心动念之后就想占为己有，就算他们力量不足掀不起什么风浪，要是走漏了消息传到大荒，对海上也是一大灾难。

总而言之，小夭不希望辰荣义军的人掺和海上的事。

单向的帮扶可以，是为了报答相柳欠下的恩情，但一码归一码，绝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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