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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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瓒掩了门，灰溜溜地缩回房间。住在最近一座房子里的周启秀也起了，正在院子里做伸展运动。看见老友，周启秀笑呵呵地隔空喊话：&ldo;小善赖c黄了吧，年轻人都这样。阿瓒也没起来，我等下得去叫他。&rdo;&ldo;用不着，他在小善房里。&rdo;沈晓星说。祁善洗澡出来，发现周瓒趴在c黄上，衣服倒穿齐整了。她起来时他还呼呼大睡，怎么都摇不醒。&ldo;你还不走？万一我妈过来就惨了。&rdo;祁善将周瓒驱赶下c黄。半夜她就想让他滚回自己的房间。周瓒吓她说寺庙附近最多游荡的幽魂，祁善无动于衷，他就说自己害怕，死活赖在她身上。周瓒听了祁善的话，表情古怪得很，&ldo;已经惨了。&rdo;&ldo;什么？！&rdo;祁善嚼出他话中之意，跑到门前又止步回望，大惊失色，&ldo;我妈来过了？&rdo;&ldo;嗯，你爸妈来敲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现在他们肯定在我爸那边。&rdo;祁善丢了魂一样坐在竹榻上。周瓒过去安慰她：&ldo;都知道了倒省事，免得我们开口。&rdo;c黄头的电话听筒被人搁起，还能是谁干的好事！他明知道房间里手机信号很弱。祁善连打了他几下，哭丧着脸，&ldo;我真不该相信你。&rdo;&ldo;好了好了，你不嫌手痛，昨晚说过以后不打我的！&rdo;周瓒抱住她，有心陪她苦恼，偏偏嘴角的笑意止不住，&ldo;我忘了把电话放回去，还不是想让你睡得好一点。&rdo;窗外暖阳初至，每一口空气里都是崭新惬意的味道，周瓒心中豁然开朗，只觉得无处不好，就好像昨晚的祁善。他在她身上感知的快乐是凝聚而非消散。碰面后，三个长辈都没有提及早上的事，祁善在这表面的平静下，眼神依然不好意思和她爸妈相触。倒是周启秀的微笑里有种心照不宣的戏谑，像坐实了身份的家翁端详刚进门的儿媳妇。周瓒呢，他很好地保持了没脸没皮的作风，先是早餐时便紧紧挨着祁善坐，还捡她剩下的半块吐司吃。尽管祁善知道经历了早上那一幕，他们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已在双方父母心中有了定论，容不得她再摇摆，可她依然不适应周瓒旁若无人的亲昵。去永安寺的路上，他与她并排走着，总想去捞她的手，被她狠狠掐了手背，周瓒笑着呼痛。两人都被沈晓星呵斥：&ldo;闹什么，不懂事。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rdo;有别于隔壁名刹的香火鼎盛，迄今也有一千六百年历史的永安寺显得幽深而清静。禅院建在山顶，他们踩着落叶拾级而上，一路只见三两个信徒，偶有鸟雀振翅，很快隐没入层峦叠翠的山谷中。石阶平直漫长，仿佛没有尽头，每天坚持锻炼的沈晓星和祁定腿脚灵便，很快把其他人抛在身后。周瓒从半山腰起搀扶着周启秀，把他送到山顶，又折返回来找祁善。他笑话气喘吁吁的祁善，&ldo;谁叫你平时不爱运动？体能太差劲了。&rdo;祁善连跟他说话都嫌费劲，瞪他一眼，&ldo;跟你有关系吗？&rdo;&ldo;当然有。&rdo;周瓒弯腰把脸凑在她面前说：&ldo;看你还犯懒，动不动喊累。&rdo;四下无人，他胆子更大，就差没贴着她的面颊说话。昨晚也是这样，只要不是喘息，他的嘴就紧紧黏着她、含着她，不一定都是深吻，只是想无限贴近，享受呼吸相闻的亲近。两张面对面说了二十几年话的嘴不留一丝fèng隙是种极其复杂的体验，祁善以前不知道亲吻也是力气活，人类居然可以有那么多表达狎昵的方式。当她陷在紧张和不适里，一直往外推他，他转而去轻吻她胸前那块玉，还惊讶地说：&ldo;这块玉上怎么多了一条裂fèng？&rdo;祁善一听也顾不得别的，忙撑起身来看：&ldo;哪里哪里，我没看到。&rdo;寻找的过程她一时松懈，周瓒奸计得逞。他做了很多事，也说了很多话，祁善一度想让他闭嘴，可又抵不过他满脸通红的脸上满溢的快活。直到屋外小径上传来扫地声，他上一秒还在叨叨，下一秒才筋疲力尽睡去。&ldo;累的话今晚我们悠着点。我在这方面向来丰俭由人。&rdo;周瓒暧昧道。祁善骂他：&ldo;你不怕遭雷劈！没听我妈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今天来干什么的？不斋戒沐浴就算了，你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rdo;她高估了他，还以为这几天他会有所收敛。想不到任何变故打击、唏嘘往事，甚至佛门圣地在侧，都抵挡不了他乘虚而入的决心。&ldo;你妈说什么没用，这是我妈的地盘。&rdo;周瓒没有半点心理负担，&ldo;她没准正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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