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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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许久过后，一支长箫漂浮而起，沿着水流向下奔行，冲进一座破败的村庄。

&esp;&esp;……

&esp;&esp;林青青和方子衿的棺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直等候在铜雀台的唐尧，红着虎眸扶林青青出来。

&esp;&esp;“陛下，您快把臣吓死了。父亲得知您混进了队伍里，扬言要扒了我的皮，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您若出事，只怕我们要不死不休。”

&esp;&esp;“方子衿受了重伤，你去找陈霖过来。”林青青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没在铜雀台受伤，却心身俱疲，神经紧绷了两日，只觉得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挣扎了好几个月。

&esp;&esp;唐尧起身去找陈霖。

&esp;&esp;陈霖快马加鞭赶到左相府，看到半死不活的方子衿，迅速取出药箱，叫人弄来热水和干净的布条。

&esp;&esp;方子衿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陈霖刚处理完他的伤口，他便醒了过来，睁着血红的眼睛，目光搜寻着什么。

&esp;&esp;直到林青青换了身衣物走进来，少年才闭上眼，俄顷又撑开眼皮。

&esp;&esp;林青青在他身边坐下，手掌轻覆他的额头。

&esp;&esp;方子衿额头滚烫，林青青收回手，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抱住。

&esp;&esp;方子衿想要抱紧却不敢使力。

&esp;&esp;在铜雀台知道自己将要被抛弃，最后关头使出浑身解数求林青青不要放开长鞭的时候，他真的好想这样做，紧紧抱住这个人，想要活下来。

&esp;&esp;但是他做不到，强烈的失重感让他的心一点点冷却，然后彻底粉碎。

&esp;&esp;“我们活着出来了吗？”

&esp;&esp;“嗯。”

&esp;&esp;“哥哥？”

&esp;&esp;少年烧糊涂了，自顾自地应道：“我在。”

&esp;&esp;

&esp;&esp;林青青探向方子衿的脉搏，转过身捏起他的下颚，少年的脸软软地贴在林青青的手指上，由着她查看舌苔。

&esp;&esp;方子衿双手冰凉，舌苔泛白，脉相平稳，可以排除是外伤感染引起的发热。林青青提着的心放下。

&esp;&esp;外伤感染必须使用抗生素治疗，这里没有抗生素，也缺乏无菌技术，像方子衿这样的伤口一旦感染，产生大面积的溃烂，引发败血症，必死无疑。

&esp;&esp;想起抗生素，林青青起了一个心思，但很快压了回去。

&esp;&esp;且不说这里的提取工艺，光是青霉素提纯就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弄不好反而害死人。即使能用小白鼠做实验，慢慢求证，也难以从霉菌中提取出一个人的用量。

&esp;&esp;陈霖煎好药回来，看见方子衿侧躺在床头装睡，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抓住林青青的食指，被他‘牵制’的少年天子半阖眼帘，双眸因沉思而显露出幽暗的墨黑之色，眼底神思难辨。

&esp;&esp;方子衿将将养了两日的伤，如同别人躺了三个月般生龙活虎。他对疼痛有错误感知，伤口裂开渗出血也不曾察觉。

&esp;&esp;陈霖第二次给他换药，发现了异常，问他哪里疼，少年就用一双诡异的血眸盯着他。

&esp;&esp;眼白充血，会因别人靠近而感到痛苦，种种迹象表明方子衿患有严重的癔症。

&esp;&esp;癔症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的危险性，有可能危及身边的人，陈霖无法帮方子衿隐瞒此事，旁敲侧击地告知林青青诊断结果。

&esp;&esp;“能治吗？”林青青问。

&esp;&esp;陈霖见林青青淡定自若，惊讶于她心中有数却还将方子衿带在身边。

&esp;&esp;面对不怒而威的少年天子，他收敛错愕的表情，回道：“百邪所病者，针有十三穴。”

&esp;&esp;林青青放下正在看的古卷，抬目看向陈霖：“凡针之体，先从鬼宫起，次针鬼信，便至鬼垒，又至鬼心，未必须并针，止五六穴即可知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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