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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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又问，&ldo;先说说，到底哪些不一样了？&rdo;老鬼先摆自己的功劳，道，&ldo;上辈子，你没有我这样的良师教导，得明年恩科才能中探花。&rdo;阿念心说，不就是晚一年么。老鬼道，&ldo;好吧，这个你觉着不大要紧。那我再说一事，上辈子，你可没遇到过你的子衿姐姐，你的子衿姐姐，若我未料错，当是先帝最后一位皇后，何皇后。&rdo;阿念的心脏猛的一抽，脸都白了，失声道，&ldo;你说什么？&rdo;何子衿连忙拍拍阿念的背，问，&ldo;怎么了？&rdo;阿念握住子衿姐姐的手，眼中满是震惊。老鬼已是道，&ldo;我那一世，先帝是有四位皇后，前三位都与你知道的一样，在先帝晚年，他又立了一位皇后，何皇后。我对何皇后知道的不多，只知她乃蜀人，出身寻常。先帝晚年的事，与现下的也不大一样了。我那一世，先帝晚年废太子立今上是的有的，但废太子并未自尽，先帝贬太子为灵王，迁居边州。先帝晚年，巡幸江南，至边州时，灵王为乱，困先帝于边州。后来，救出先帝后，先帝未及多久就过逝了。今上登基，也是这一年，也是六月，时间都没有错的。所以我想着，那姓徐的纵是有什么变故，他的结果应该也不会变。&rdo;阿念渐渐平静下来，问老鬼，&ldo;你说子衿姐姐是皇后，可你当年养于江家，就算不认得子衿姐姐，你也当知道这是义父的外甥女吧？&rdo;老鬼道，&ldo;义父当年外放，我又不知何皇后出身。再说……&rdo;&ldo;再说什么？&rdo;&ldo;哎，世事与当年都不同了，再说也是误导你。&rdo;老鬼感叹，&ldo;我当早些想到的，你比我当年提早一年中了探花。那么，他也可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可我一直以为，生死上的事应该还是与前世相同的。&rdo;阿念没的空听老鬼絮叨这些没用的，心下问他，&ldo;那子衿姐姐后来如何了？&rdo;&ldo;这能如何，先帝过逝，她就做了太后，挺好的。&rdo;&ldo;好个屁！&rdo;阿念心下骂道，&ldo;早早的守寡，那能是好吗？哪里有跟我好，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年纪相当郎才女貌，这才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do;阿念接受的儒家教育，让他不能说出那些对先帝不敬的话。但，阿念是见过先帝的，比何祖母年纪都老的老头儿。子衿姐姐是什么年纪啊，春天的小水葱一般，就是嫁给先帝做皇后，富贵虽极，可心里能快活吗？阿念一想就觉着他家子衿姐姐上辈子命苦，子衿姐姐嫁给先帝，就好比让阿念娶何老娘一般，简直不能想像！阿念痛斥老鬼一回，给老鬼纠正了下人生观，还说，&ldo;我真不能相信，我上辈子就活成你这幅倒霉样，你都怎么活的啊！&rdo;老鬼：哪怕这小子是自己后世也很想一巴掌抽死好不好！他上辈子也是堂堂探花好不好！当然，运道与这小子比还是差些的。阿念与老鬼互相鄙薄了一番，待阿念整理好说辞，方与子衿姐姐把老鬼说的话说了，说了两辈子的不同，还有子衿姐姐上辈子的日子，阿念道，&ldo;说不得上辈子子衿姐姐就是给朝云道长坑了呢。&rdo;子衿姐姐严肃脸思量片刻，觉着还真没准儿，如果真有平行世界，她能保证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是个穿货吗？子衿姐姐完全不能保证。如果并非如此，那么，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遇到先帝，当是何等茫然无措。何况，是在这样君权至上的年代。想到老鬼说的那些事，子衿姐姐道，&ldo;幸而不是真的，要不，我得闷死。&rdo;青年守寡，她那日子简直比小陈氏强不到哪儿去啊。&ldo;可见，还是咱们更有缘分。&rdo;阿念握住子衿姐姐的手，道，&ldo;老鬼上辈子活的也不像样，没有我好。&rdo;子衿姐姐笑，&ldo;是啊。&rdo;两人一道鄙视了回老鬼，子衿姐姐道，&ldo;老鬼知道这么些皇家的事，看来，他上辈子也不是个寻常官员，你问问他，他上辈子是做什么的。&rdo;这并不是子衿姐姐曾生活过的传媒年代，在这个时代，皇家的事很多是秘而不宣的，就像老鬼说的灵州之乱以及何皇后的事，不要说百姓，就是寻常官员怕也不能知晓。阿念去问老鬼，老鬼又开始装死。阿念就自发替老鬼总结了，与子衿姐姐道，&ldo;瞒人无好事，他不说，定是婚事上也不怎么如意的。&rdo;至于，阿念生父的事，因没找着人，只得暂且告一段落。帝都行之三二生父没在大牢，让阿念颇为失望。没成亲时，觉着只要跟子衿姐姐成亲，阿念就心满意足了。但成了亲，俩人一张床上躺着，纵不能那啥，阿念也想跟子衿姐姐说些私房话什么的。就因为有老鬼这么只讨厌鬼，啥都不能干不说，稍微私密些的话也不好意思开口的。阿念与老鬼道，&ldo;你可真是只讨厌鬼啊。&rdo;老鬼很无耻地表示：我就是你啊，你这不是说自己个儿讨厌吗？然后，语重心长道：阿念，你可真是个矛盾的人儿啊！阿念想着，倘是明年出了国孝再解决不了老鬼的事儿，他干脆去趟茅山好了。阿念继续当差，没几天给子衿姐姐带回了一对梅花金钗，他还亲自给子衿姐姐簪在发间，子衿姐姐对镜照了照，笑道，&ldo;那天以为是托词呢，你还真打了啊。&rdo;&ldo;当然是真的。&rdo;阿念道，&ldo;这是今冬的冰敬银子，我跟岳父一人得了五十两，给姐姐打这钗花了二十两，还有两对耳坠子。一共花了五两，这对葡萄坠子给岳母，这对寿字的给祖母吧。&rdo;然后剩下的二十五两交给子衿姐姐收做私房。何子衿把银子收好，又去看那两对坠子，见坠子不大，却是都精巧可爱，笑道，&ldo;这个过年再给，当做年礼。&rdo;阿念笑望着子衿姐姐发间新钗，随子衿姐姐分派。第二天一大早，子衿姐姐头上啥首饰都没戴，就戴了那对梅花钗，何老娘又不瞎，一眼就看到了。她是个存不住话的，道，&ldo;唉哟，这钗眼生的很。&rdo;她老人家甭看一把年纪了，对自家丫头片子的首饰如数家珍。一看这钗就知道是新得的，何老娘心中已是猜到了，故意问一句罢了。何子衿一大早把钗戴出来，就是为了叫家里人问的。见何老娘捧场，何子衿立刻有些小得意道，&ldo;阿念给我打的。&rdo;何老娘立刻啧啧啧起来，孙女与孙女婿投缘自然好，但也不能总浪费银钱啊，何老娘与阿念道，&ldo;我不说了么，有银子攒着，以后置地。丫头片子就这般大手大脚，阿念你可得多长点儿心，不然，以后如何置起家业来？&rdo;阿念道，&ldo;祖母放心吧，我有数呢。&rdo;何老娘道，&ldo;有数就不该乱花银子。&rdo;何子衿忍不住道，&ldo;阿念还给您老人家打了对耳坠子呢，您老人家这么说，我叫他退了好了。&rdo;&ldo;啥？！&rdo;何老娘惊一跳，&ldo;还有我的？&rdo;何子衿点点头，&ldo;可不是么。&rdo;何老娘道，&ldo;就是我的，也不该买，有这银子，多置半亩地呢。&rdo;沈氏笑，&ldo;孩子们孝敬您老人家，百善孝为先，这孝心，比半亩地强。母亲您要不喜欢，不如把坠子让给我。&rdo;何老娘连忙道，&ldo;谁说我不喜欢了？孩子们给我买的，给你算啥？&rdo;说着又道，&ldo;阿念这孩子，既有我这做祖母的，自然有你这做岳母的。&rdo;沈氏也笑了，与小夫妻道，&ldo;有这份儿心就成，以后不许乱花银子，你们这才成亲头一年，就你们小两口你们觉不出来，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用钱的地方多了去。&rdo;阿念听到孩子之类的话，唇角不由往上翘，心中甜蜜蜜地道，&ldo;岳母放心，我知道了。以后定好生当差，给孩子攒家业。&rdo;何老娘十分欣赏阿念这态度，笑道，&ldo;这么想就对了。&rdo;阿冽道，&ldo;祖母，等以后我考出功名做了官，也这样孝顺你。&rdo;何老娘欣慰的了不得，连声说好，一张老脸笑的菊花一般。俊哥儿也是个机伶孩子，道，&ldo;祖母，那我以后肯定比我哥更加孝顺你。&rdo;何老娘眼睛都快笑飞了。阿冽对他弟晃了晃拳头，准备什么时候收拾他弟一顿，这小子，越大越不听他管了。俊哥儿白眼他哥，转过头，伶伶俐俐的对爹娘道，&ldo;爹、娘，我也会像孝顺祖母一样，比我哥更孝顺你们。&rdo;沈氏笑赞俊哥儿一回，阿冽觉着拳头越发痒了。何恭拍拍长子的肩。三姑娘与胡文抱着重阳也过来了，何恭笑，&ldo;吃饭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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