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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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视线从影子凹陷优美的颈线下行，移到如削玉雕石般的肩头，再往下，影子边缘的弧线骤然下凹，如山谷起伏。

&esp;&esp;昨日替她褪衣时不慎一瞥窥见的雪色、夜间心口贴着心口替她取暖时压在胸前的触感、晨时那个迷乱又放纵的吻，和她贴在他腰际的腿……

&esp;&esp;零碎的片段，像一簇簇火星子飞来，将他的伪装烧得满是漏洞。

&esp;&esp;此时还不合适。

&esp;&esp;晏书珩闭眼。

&esp;&esp;他握紧双拳，静静躺着，任身上的火苗一点点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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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醒时，寨内一片宁静。

&esp;&esp;阿姒迷糊道：“为何如此安静？”

&esp;&esp;晏书珩回头，迎上她睡意未散的眼，耐心解释：“许是因为两方正在对峙。此处占据地利，山匪又有朝廷官员作人质自有恃无恐，宜城兵马担心伤了朝廷的官员，亦不敢妄动。”

&esp;&esp;他长指随意敲击着床榻，说罢又去探阿姒额头，“身子可好些了？”

&esp;&esp;温热指尖贴上，阿姒蓦地忆起昨夜他捂着她耳朵的手掌。她假意整理鬓发，避开他的手，却不慎将簪子碰掉。

&esp;&esp;只听到他拾起簪子的动静，却久久未曾递来，阿姒扶着发髻等了许久：“我头发都快散了，你倒是快插呀。”

&esp;&esp;话说完她一顿，先红了脸。

&esp;&esp;晏书珩这才察觉是她又想歪了，将簪子给她别好，调笑道：“还在想捶墙的事？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esp;&esp;阿姒恼羞成怒：“我是在说插上簪子，你别总是想入非非！”

&esp;&esp;晏书珩笑笑，“嗯，我言辞不当。”

&esp;&esp;无言静坐片刻，阿姒饿了。

&esp;&esp;虽不想在此关头添乱，但肠中腹鸣声还是出卖了她。

&esp;&esp;晏书珩在她手背拍了拍，起身走到窗口，树下立着个小喽啰，见他招手满不高兴地走过来：“要吃的免谈！当家的说了，越饿着你们，外面的兵越焦心。”

&esp;&esp;晏书珩却同他闲谈起来：“听小郎君口音，似是雍州人？”

&esp;&esp;愣了下，小少年眼中泛起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你去过雍州？”

&esp;&esp;晏书珩自然去过，未入仕前他曾四处游历，即便少年来自别的州郡，他也能说上两句：“十九年前，叔父为保雍州战死，我曾奉祖父之命多次前去祭拜。”

&esp;&esp;“你叔父是个好汉，可惜十九年后雍州又没了。”小郎君收下哀伤，“看在你叔父份上，我给你传话。”

&esp;&esp;晏书珩谢过他。

&esp;&esp;“劳烦小郎君替我问问二当家，他可还记得晏时？”

&esp;&esp;小郎君半信半疑地去了。

&esp;&esp;晏书珩走回榻边，褪下外袍披在阿姒肩头：“我去去就回。”

&esp;&esp;阿姒点头：“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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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晏书珩如愿见到了二当家。

&esp;&esp;汉子这次并未蒙面，他看清了他样貌，确认此人便是殷犁，是他曾多方打听的殷氏旧部，与晏氏亦有渊源。

&esp;&esp;刚要开口，肩头多了把刀。

&esp;&esp;“有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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