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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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你说的对，可我就是觉得月小楼太可怜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的那样无望…”月小楼在青烟那做了衣裳，去取的时候让青烟帮忙试穿。好好一个人，生的那样俊秀的一个人，脱了外褂内里却是皮包骨。青烟与春归和薛郎中在一起久了，也大概清楚月小楼是病了，但无论怎么问，月小楼都不说。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春归。

&esp;&esp;春归夜里去他的宅子里找他，敲门敲了许久没人应门。心一急拉着张士舟翻墙进去了，在宅子里找他，最终是在卧房里，看到身着戏服的月小楼晕厥在地上

&esp;&esp;春归终于能给月小楼把脉了，他的肺里丝丝的响，这个病落下了病根就好不了了。春归心中难受，等他醒了说他傻，都这样了还千里奔波来无盐镇。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明白，月小楼爱宋为，爱的痴了。

&esp;&esp;春归从前不知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爱，男人爱男人，但她看月小楼，又不觉突兀…

&esp;&esp;“哎…”春归叹了一口悠长的气，宴溪紧了紧手臂：“在我怀里还叹气，你是不是不知足？”

&esp;&esp;“我只是觉着比起他人来，我们已经很好了。”这段日子与月小楼一起，春归愈发觉着两情相悦之人能厮守在一起，简直是天赐的良缘，世上这样幸福的人，少之又少。于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好听的话说给宴溪听。

&esp;&esp;“还不够好。”宴溪嗤嗤笑了声：“等你给我生儿育女，咱们真正分不开了，才是真的好。春归不瞒你说，我总是担惊受怕。觉着从前那样对你，你眼下也不会真心对我常常做梦梦到你许了他人”

&esp;&esp;“许的人有你好看吗？”

&esp;&esp;“你不是不贪恋我的美色吗？”

&esp;&esp;“………问问不行吗？”

&esp;&esp;二人抱了一会儿，春归对宴溪说道：“你忙去吧！我要去见一个老友。”

&esp;&esp;“？欧阳？”

&esp;&esp;“对。”

&esp;&esp;“我与你一起去…”宴溪一听春归要去见欧阳，心中竟有一些紧张，生怕他的小春归见到如今的欧阳对他变了心。

&esp;&esp;“不行！不许你去！”春归制止宴溪，而后把他推出去一些：“你去找宋为，要他来看月小楼。我去探望欧阳先生。”说完撒腿就跑。春归有欧阳府上的地址，她拿着地址在京城绕了许久才找到欧阳的宅子。

&esp;&esp;春归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想起与欧阳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无盐镇城外那条官道上。欧阳不辞而别，她追着他追了许久。真好，欧阳先生得偿所愿了，在京城有这样一个宅子，做一个好官，欧阳先生值得。

&esp;&esp;手迟迟伸不出去，总觉得不敢见他。然而门开了，欧阳突然出现在春归面前。

&esp;&esp;春归收了收脚，笑着看他。看到他的眼睛突然睁大，而后有一丝湿润，紧着向前迈了两步，却想起什么似的顿在了那。

&esp;&esp;是春归先开了口：“欧阳先生。”

&esp;&esp;欧阳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眼前的女子与分别时没有二样，那双眼装着整个无盐镇的春天，脸上的梨涡浅浅笑意盈盈。终于还是唤了句：“春归。”

&esp;&esp;“欧阳先生，我有事来京城，顺道来看你。”春归不傻，她知道欧阳对她好，是以从不敢愧对这份好，直到穆宴溪再次出现。若是穆宴溪不出现呢？春归也曾想过，会与欧阳有不同的结果吗？

&esp;&esp;欧阳还是那样朴素，一件素色的长棉袄，下摆起了毛边。这件棉袄春归记得，是春归让青烟给他做的。他竟然穿到了今日。

&esp;&esp;感觉到春归的目光停在他的长衫上，他笑了笑，指了指那袖口：“你看这里，磨破缝补了几回，也有别的衣裳，但始终觉着冬日里穿着这件最好。”

&esp;&esp;春归心中一酸：“那改日再让青烟给你做一件，明年冬天就能穿了。”二人许久未见，见面竟是这样平铺直叙。“先生要出门吗？”

&esp;&esp;“要去买笔墨纸砚，不打紧。春归…进府里坐坐吗？亦或陪我去买东西？”欧阳还是为春归着想，她与宴溪一起会被瞩目，万一哪里落下口实，对她不好。

&esp;&esp;“可以先去先生家里坐坐，而后陪先生买东西吗？”春归搓了搓手：“找了先生好久，想喝杯热水。”

&esp;&esp;“快来。”欧阳连忙闪身让春归进门，他在前面带路，带春归大体看了看自己的宅子。这宅子在京城不算大，但比起无盐镇的陋室，好上不知多少。也没找什么下人，一个看门的，一个跑腿做饭的。院中种了竹子，在冬日里有些萧索。

&esp;&esp;“果然是欧阳先生的宅子，每一处都有欧阳先生的影子。”春归指了指那竹子，又指了指那些凋零的花。

&esp;&esp;“快进来喝水罢！别冻坏了。”说罢打开厚帘子，带春归进了书房，拿起水壶给春归烧水。春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椅子很高，她的脚够不到地，腿在椅子上一晃一晃。欧阳回身看到她这般，笑着问她：“这一两年竟是没长个子？”

&esp;&esp;“………先生怕是忘了，我马上二十一岁啦…怎么还会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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