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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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川笑了笑：&ldo;血不常见，太平间跑过几回。&rdo;蒋逊回头朝贺川看了眼。李医生说：&ldo;说鬼故事啊，太平间？&rdo;贺川笑而不语。李医生给他找来块毯子，又去给王潇处理伤口，王潇额头被打出了血，倒也能忍，上药的时候就叫了两声，她又惊又怕了一整天，上完药后就撑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李医生不慌不忙地喊蒋逊把她抬到c黄上去，又喊了声：&ldo;老太婆，起c黄做早饭，多做一点，有病人！&rdo;喊完了问，&ldo;你们什么都没吃吧？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随便吃一点，我再去院子里熬点药，你陪着病人，有什么事喊我。&rdo;蒋逊道了谢，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贺川边上。贺川叫住李医生：&ldo;给她的手看看。&rdo;&ldo;手怎么了？&rdo;李医生停下脚。蒋逊松松的握了下拳头：&ldo;没事。&rdo;贺川看着她：&ldo;打开。&rdo;&ldo;不用看。&rdo;贺川朝李医生示意了一下：&ldo;麻烦您给看看。&rdo;李医生等着蒋逊给他看手，蒋逊没法，只好把手打开了，指甲断裂、渗血，伤口不一般，李医生的惊愕程度胜过见到贺川的枪伤，他连连看了蒋逊好几眼，才急急忙忙替她处理伤口。处理完了，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再受伤，他才匆匆出去给贺川熬药。贺川躺在&ldo;手术c黄&rdo;，c黄是竹子做的，底下铺了一张棉被，屋子里没暖气火炉，他光着一只胳膊，伤口包扎过了，血迹却还没清理干净，从手臂一直到手，还能见到血痕。蒋逊给他掖了掖毛毯，贺川声音干哑：&ldo;你去歇着，不用管我。&rdo;&ldo;我不困。&rdo;蒋逊说，&ldo;这里都是汉人啊。&rdo;&ldo;嗯，口音还是不太一样。&rdo;蒋逊点点头。贺川问：&ldo;手疼不疼？&rdo;&ldo;疼，你呢？&rdo;贺川笑了，说：&ldo;还行。&rdo;蒋逊说：&ldo;装。&rdo;贺川说：&ldo;真不太疼。&rdo;蒋逊说：&ldo;要是枪崩了你的头，就疼了。&rdo;&ldo;不会，我算着呢。&rdo;蒋逊冷笑：&ldo;这都能算？&rdo;&ldo;他们不敢开。&rdo;&ldo;是啊，他们不敢开。&rdo;蒋逊说，&ldo;我要是没跑出来，你一个人也能逃。&rdo;贺川顿了会儿：&ldo;我知道你有本事。&rdo;&ldo;什么本事？&rdo;&ldo;逃出来的本事。&rdo;&ldo;没本事。&rdo;蒋逊回忆之前，说，&ldo;你要是再往停车那里走几步，我就没法上车了，我没本事。&rdo;&ldo;什么走几步？&rdo;蒋逊说：&ldo;你挟持着徐泾松往车子那边走，我不敢出来，怕引起他们注意，被他们抓住。&rdo;&ldo;我知道你出来了。&rdo;&ldo;嗯？&rdo;贺川说：&ldo;我知道你要出来了。&rdo;所以他停下脚步，又把刀往徐泾松脖子里刺了点进去。蒋逊问：&ldo;你怎么知道的？&rdo;贺川说：&ldo;猜的。&rdo;蒋逊不语，过了会儿又问：&ldo;你哪来的刀？&rdo;贺川说：&ldo;上午跟那家旅馆拿的。&rdo;蒋逊想了想：&ldo;出门的时候，你就是找前台去拿刀？&rdo;&ldo;嗯。还要了点东西。&rdo;蒋逊没问他要什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我要是不管你，真开车走了呢？&rdo;&ldo;没事。&rdo;蒋逊不说话了，摸了摸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贺川问：&ldo;冷不冷？&rdo;&ldo;有点。&rdo;&ldo;到c黄上来。&rdo;蒋逊摇头：&ldo;我先出去下。&rdo;她起身跑了出去，贺川来不及喊她。李医生在院子里熬药，见到一阵风飘过，大声问：&ldo;怎么啦？&rdo;蒋逊没应，她冲进车里面，弯腰在驾驶座上翻找，找完地上找椅子，找不到，她又跑到了副驾，仍旧没有，她再钻到后坐，后坐地上都是些果壳垃圾，还是没有。蒋逊想了想，又跑到了来时的路上，在刚才询问村民的地方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蒋逊愣了会儿，折返回去，心里一阵阵莫名其妙的空落，回到李医生家门口，她看了眼皮卡，又进去再找了一遍。一直找了二十分钟，她终于在手刹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她立刻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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