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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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白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凤如青的手背上，他颤抖得厉害，呜呜的声音如同小兽，从被捂住的嘴发出。

&esp;&esp;人类的年纪还很小呢，凤如青看着他这走投无路的模样，又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恻隐之心一时作怪。

&esp;&esp;他才找回信心，误会了这件事，这会要是解释了，会不会打击更大？

&esp;&esp;于是凤如青慢慢松开了手，近距离地和白礼对视，白礼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会……”

&esp;&esp;他羞耻又自卑，整个人烧起来，“我……你会吗？我可以的，你教我，我就可以。”

&esp;&esp;“我只，只见过太监和宫女。”他眼睛像个瀑布，知道那不是正常的男女该有的样子，可他太急迫了，他怕她嫌弃。

&esp;&esp;凤如青听得不知作何表情，两人近得呼吸可闻，白礼直白的反应，抖得不成样子地圈着她腰身的胳膊，都在无声地告诉着凤如青，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esp;&esp;凤如青微微偏开头，神色复杂地说，“你先别激动，我……”

&esp;&esp;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句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esp;&esp;她说，“我没有那么急，你现在太瘦了！对，太瘦了！硌得慌，等您养胖一点，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esp;&esp;白礼垂头要把头埋进自己胸口了，他羞耻得手指蜷缩，极慢地将头抵在凤如青的肩上，想到自己确实消瘦得骷髅骨一般的，真脱了衣服一定很难看。

&esp;&esp;于是他勉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凤如青一直耐心地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半晌他才将头贴在凤如青的耳边，“嗯”了一声。

&esp;&esp;他会尽快吃胖的。

&esp;&esp;第一条鱼·人王

&esp;&esp;白礼是真的十分诚心地要跟凤如青睡，这她是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的。

&esp;&esp;可是在凤如青的眼里，他就是个比自己年岁小了几百年的小公子，她再禽兽也不能挟恩图报。

&esp;&esp;况且她也是为了吃人家的魂魄，这撑死算交易，还不算是施恩。

&esp;&esp;白礼似乎格外的激动，语无伦次地抱着凤如青说了好多凤如青都听不懂的话。

&esp;&esp;凤如青其实能够理解他所受的那些苦，她在很遥远的那些尘世的颠沛流离中，也都一一地品尝过，她抱着白礼，安慰着他。

&esp;&esp;凤如青恍惚间觉得，她抱着的是曾经的自己。

&esp;&esp;凤如青好容易把白礼安慰得抱着镜子去睡觉了，肩头上衣服都湿了一块。

&esp;&esp;她想到自己也曾经像是个水做的，动不动就哭得像个瀑布，忍不住笑了笑。

&esp;&esp;白礼去睡，凤如青将地上画眉的尸体带着，到后山好生地去埋上了。

&esp;&esp;她在庄子里面转了几圈，夜里庄子上巡逻的竟然不少，这深山野岭的，弄这么多人巡逻做什么？

&esp;&esp;她看了看守着的人最多的地方，是后山的一处小屋子，她没有进去查看，毕竟她现在要是变换身形进去，怕是出来之后恢复又没了人样了。

&esp;&esp;于是她回到了她和白礼的院子，洗漱好了就上床，也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esp;&esp;凤如青如果睡起来，可以连着睡上好多天，但她要是不睡，也可以一直都醒着。

&esp;&esp;她自从从极寒之渊的底下爬出来，变成了这一团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之后，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叫疲惫。

&esp;&esp;她清早听到院子里面有轻微的声响，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就见到白礼正在拿着扫帚扫院子。

&esp;&esp;她记着昨天白礼和那个管事的婢女求情要留下她的时候说了，她可以粗使，院子里的粗活就不用专门派来伙计。

&esp;&esp;结果一大早的，白礼自己倒是做起了这些粗活，凤如青趴在窗扇边上观察，他似乎做得还很熟练。

&esp;&esp;这时间晨光微熹，白桃和红梅那两个婢女还未起身。

&esp;&esp;凤如青看了一会，就从屋子里面跳出来，走到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院中，抻了个懒腰，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小公子，你眼睛肿得很厉害，待会同婢女要两个水煮蛋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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