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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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3页）

&esp;&esp;这不像他们的作风，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却在今天有了如此长的时间没有任何一句对白。

&esp;&esp;因为各怀心思。

&esp;&esp;澄边收拾用餐后的碗盘，边惦念着足球队队员们一起去唱歌的事，想像那应该是很愉快的事情，而且还是他从未曾体验过的事物，真希望自己能拋下一切前往。偏偏他放不下自小一起长大的直人，东京街头人多拥挤，若无人替直人推轮椅，放他自个儿去闯，恐怕会发生不幸。

&esp;&esp;对啊，都是为了直人……

&esp;&esp;澄抬头望向直人，却见直人已埋首看起泰戈尔的漂鸟集，不禁有些不畅快。

&esp;&esp;我都是为了你耶！

&esp;&esp;我放弃社交生活，但你却只会整天看书！

&esp;&esp;直人当然听不见澄心里的喃喃自语，而他之所以在饭后马上抱起书来看，也是有原因的。

&esp;&esp;他察觉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不自然沉默。

&esp;&esp;没有人开口说话，他的焦虑随时间过去而累积增加。

&esp;&esp;足球社的成员们笑得好开心，嬉嬉哈哈成群结队去玩，澄却选择陪他回家。

&esp;&esp;他当然很高兴，因为彷彿证明他在澄的心里很重要，足以令澄放下一切。

&esp;&esp;然而这样的「放下」却也令他感到不安与歉疚，好似自己是个拖累与包袱，会令澄无法随心所欲地去享受高中生活。

&esp;&esp;大家都长大了，不应该如此互相牵绊才对，纵然他是个仅能与轮椅为伍的人，却不见得无法照顾自己。

&esp;&esp;自己再苦都无所谓，别将澄也拖下水。

&esp;&esp;「澄，」当澄已洗完餐具，自厨房走出来时，直人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很想和足球社的朋友去玩吧？」

&esp;&esp;澄愣了愣，没预料到直人会提这话题。「说这个做什么？」

&esp;&esp;「以后，你想去就去，别样样都顾忌我。」直人轻笑着摇头。「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累赘。」

&esp;&esp;「谁说你是累赘了？」澄皱着眉头，儘管一方面直人说中了他想参与足球社额外活动的心思，但最后那句话却同时引发他的罪恶感︱︱因为今天在操场上，他真的曾经想过要将直人拋下不管。

&esp;&esp;防卫机转啟动，让澄想设法为自己做些辩护。「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不是陪你回家了吗？」

&esp;&esp;「嗯，我很谢谢你陪我回家。但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吗？」直人眼里有着微微的感慨。「总有一天，我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才行，难道要你都不交朋友不结婚，只专心照顾我？」

&esp;&esp;没差，这样有什么不好？

&esp;&esp;这样的想法在瞬间闪过澄的脑海，他甩甩头，一时间不明白何以他会有那种「能永远与直人在一起也很棒」的念头。

&esp;&esp;一下子想丢下人家，一下子又觉得想永远陪着人家，未免太矛盾了吧！

&esp;&esp;他还想对直人说些什么，手机铃声悠悠地从他房间里传了出来。

&esp;&esp;奔进房里，从背包当中翻出手机，来电显示映着「南野真希」的名字。

&esp;&esp;心，忽然间又加速跳动，有一种接到意中人打电话来的兴奋喜悦与期待，再掺上些许不知究竟会谈些什么的五味杂陈。

&esp;&esp;澄按着胸口，微微发抖的手将电话拿到耳边。「我是日向。」

&esp;&esp;「澄吗？」南野真希极富磁性的声音传来，澄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跳得更加厉害。「我是南野。」

&esp;&esp;「学长，」澄嚥了口口水，希望能化解自己的紧张。「有什么事吗？」

&esp;&esp;「你还没睡吧？」

&esp;&esp;「没有，才刚吃完晚餐没多久呢！」

&esp;&esp;「你的直人平安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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