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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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第2页）

&esp;&esp;车行驶到小区附近，陈洛川正在减速，闻言，不置一词，没作任何反应。

&esp;&esp;她却好像感觉到车内原本脉脉流淌着的音乐，像是陡然撞击到一块突起的岩石上，

&esp;&esp;陡然停滞，转折刺耳又尖锐，

&esp;&esp;待到车完全停下，

&esp;&esp;指尖用力地捺在方向盘上，陈洛川才转过脸来。

&esp;&esp;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看着她。

&esp;&esp;江雪萤掌心冒汗，但没有躲避，一眨不眨地回望过去，

&esp;&esp;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

&esp;&esp;怎么说，自恋得有点儿奇怪，

&esp;&esp;但从前几天到现在，她心底总隐隐萦绕着一股微妙的古怪感，

&esp;&esp;下一秒，她内心的古怪感终于得到了验证。

&esp;&esp;四目相对间。

&esp;&esp;终于还是陈洛川打破了这过于安静到以至于有些尴尬的气氛，

&esp;&esp;微微怔了怔，陈洛川脸上浮现出个柔软的，无措的，无奈的苦笑，“啊，果然被发现了。”

&esp;&esp;江雪萤：“是我想的那样吗？”

&esp;&esp;陈洛川顿了好一会儿，

&esp;&esp;昏暗的车内光线，看不清他的神情，

&esp;&esp;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好半晌，他才抿唇反问，嗓音压得很低：“如果我说是，你会觉得冒昧吗？”

&esp;&esp;江雪萤一时怔忪失语。

&esp;&esp;没等到她的回答，陈洛川微微垂眸，从储物盒里掏出一盒香烟。

&esp;&esp;“可以么？”

&esp;&esp;她轻声，“随意。”

&esp;&esp;一点猩红的微光亮起，陈洛川却没抽，只把四面车窗摇下，安安静静了好一会儿。

&esp;&esp;烟火烧落在指骨上，些微的刺痛。

&esp;&esp;他微微垂眸，这才复又开口，语气浅淡莫名，“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抽烟。”

&esp;&esp;“就像我还没学会释怀。”

&esp;&esp;江雪萤唇瓣紧抿成一线，心里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低声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esp;&esp;“江雪萤，可能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esp;&esp;昏暗的视线中，陈洛川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各位深邃，坦荡开口，“坦白地说，我想追你。”

&esp;&esp;眼睫不自觉一动，

&esp;&esp;心里陡然跳空了一拍。

&esp;&esp;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虽然早有预感，但她还是觉得惊愕，“为什么，抱歉，我不太懂——”

&esp;&esp;“我的意思是，”顿了顿，她才勉强续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总不至于对我旧情难忘……？”

&esp;&esp;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江雪萤隐约觉得不安，如果说陈洛川从高三毕业到现在整整十年时间对她旧情难忘，这也太扯了，普通如她，应该还没有这么让人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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